一股比血腥味更冰冷,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如同液态氮,瞬间从他的头顶灌淋而下,冻结了血液、骨髓乃至最后一丝思考能力!
头皮瞬间炸裂,每一根寒毛都如同感应到了致命威胁的刺猬,一根根倒竖!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尖叫着窜上头顶,让他几乎失禁!
“头……头呢?!怎么会……没有?!在哪?!”
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破碎的声音带着非人的腔调,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种被无形恶意精准的窥视着他!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漆黑的闪电,瞬间劈开他混沌的脑海!
他猛地转身,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撞击都沉重得如同濒死前的挣扎,仿佛下一瞬就要炸裂开来!
他僵立在房间门口,瞳孔因极致恐惧而扩散,视线如同受惊的飞蛾,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最细微的阴影里疯狂地扑打、搜寻。
门……那道该死的缝隙!睡前,他分明亲手反锁,关得严丝合缝!母亲已死……那会是谁?是什么东西……在绝对的寂静中,无声地拧开了它?!
这个想法让他瞬间窒息,肺部像被一只冰冷粘湿的巨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他如同关节生锈的提线木偶,开始一寸一寸地,搜索起这个曾经唯一安全的巢穴。
可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母亲的头颅!
空的!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空白!
可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那漆黑如墨,就连光线都照射不到的床底!
他颤抖着匍匐趴下,脸颊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地板。
慌乱地伸手摸索到手机,手指痉挛得几乎握不住,胡乱点亮了手电筒功能——
刷!一道惨白的光柱,如同濒死者的目光,猛地刺入了床底的黑暗,在那狭**仄的空间里徒劳地晃动、切割。
光斑颤抖着扫过厚厚的积尘和几个揉皱的纸团……除此之外,就只有光线也无法穿透的阴影。
那光柱,最终无力地定格在墙角,仿佛就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上,什么也照不出来,什么也揭示不了。
“还是没……没有……”陈宁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脊髓和支撑,彻底瘫软在地,背脊重重撞上冰冷的床沿,发出沉闷的响声。
手机从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屏幕朝下,最后一丝微光也被地面吞噬。
第二章离奇的帖子
彻底的黑暗中,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某种无法理解的至高恶意精准选中并肆意玩弄,如同最深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窒息。
带走头颅?什么样的存在会执着于这种极致的亵渎?!它想做什么?!
一个冰冷的激灵贯穿全身,他猛地想起什么,再次连滚带爬冲向客厅的窗户,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几乎要破开皮肉跳出来!
他如同惊惧过度的穴居动物,只敢将一只眼睛凑到窗帘缝隙的极小边缘,向外窥探——
昏黄的路灯光晕下,街道空无一人,寂静得如同巨大的露天坟场。
他像甩掉烧红的烙铁般猛地拉紧所有窗帘,指甲在布料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将最后一点来自“外界”的恶意窥探彻底隔绝。
“不能……不能被人发现……”
他背靠着冰冷颤抖的墙壁,大口喘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氧气,冷汗已将单薄的衣衫浸透,冰冷地紧贴在皮肤上,带来更深沉的寒意。
客厅中央,那具无头的尸体正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如同一个充满恶意的黑洞,静静地蛰伏着,等待。
他将灯光关掉逃回了房间,反锁房门,背脊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仿佛要用自己这具脆弱的躯壳,堵住门后那通往不可知深渊的裂口。
直到整个房门被他关的严丝合缝,他才像被抽干了所有灵魂,踉跄着扑倒在床上,身体仍在剧烈地颤抖。
他手里拿着手机。
屏幕亮起的幽光,映照着他惨白如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