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羞耻,又不得不在对方的手下顺从着。
“你,嗯,你变坏了……”
“变坏?你怎么知道我是变的。你很了解我吗。”吕空昀说,“那个在器材室看书,在球场上打网球的少年,可能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也许从来就没真的喜欢过我,哪怕是自认为真心的时候。”
“……”
虞小文呼吸都突然停在了抽气的一瞬间。
接着,甚至发情热都冷静了些下来。
怎么会这么说……
。。。
他看过了!
他已经看过了我写那个?……什么时候?!
“你……呃!”
他的话被压回去了。
他被压倒在座椅上几乎快要窒息了。于是他没法再继续思考那个问题,只是继续浮浮沉沉。虞小文控制不住抱住了对方的身体,不让亲,他就借着空间狭小的便利乱蹭乱抱,尽可能享受对方身上信息素的舒适气味。虞小文是个黏糊糊的小脏鼠子。摇着尾巴钻进清澈温暖的泡澡池,涣散地漂浮着。从内而外被对方浸透骨肉和皮毛。
他踢蹬起腿,气息声越来越急促尖锐。
吕空昀却又停住,让底下的人痛苦扭转起来。他垂目问:“告诉我。你为什么回国。是为了保护叶一三?还是。”
过了会儿,他补充了两个字:“别的。”
“……你快给我继续!”虞小文抓住他的后背不让他离开,“不管我是什么坏蛋,我也给你捐过水吕空昀!”
沉默。
“只是捐过水吗。”
“不然呢?”虞小文脱口而出。
吕空昀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叩叩。
有人敲车窗玻璃。
极其意外,两人都愣了,停下来,喘着气对视了一阵。车窗声又响起。虞小文才从被折压在车座上的姿势坐起来,搓了搓脸蛋,把衣服和裤子拉好。
吕空昀从纸抽中抽出四张纸,两张擦手,另两张递给他。
看他恢复些许体面,吕空昀把车窗调下了一小点缝隙。站立在细雨中的士兵穿着军装,袖标上是情报局的标志。他先愣了下后退一步,然后立刻调高手环,低头别过脸去。
他有点窘迫地说道:“吕上校,我们头儿让我跟车,协助您,看管犯人,以防犯人给您造成麻烦。”
“不用。”吕空昀说。
“……这是上头的命令,”这个男人似乎有点局促,“也是合乎规矩的。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会被处分的。您知道我们头儿特别重视这个案子。”
吕空昀沉默,观察他的脸。
那人把脸埋得更低。
“我好像没见过你。”
“……啊,我是刚从国安部别的部门调过来的。您需要看证件吗?”那人抬起头,长相大众,只有眼睛深邃,令人觉得,好像也还是有些似曾相识。
吕空昀一向社交冷淡,不关注也不善于记人。于是没再说话,打开了后车门的门锁。
士兵敬礼,然后上了车。接着再次抿紧嘴巴,面色凝重地调高手环。他看向副驾驶的方向。
虞小文不知是不是害臊,闭着眼睛,装死。但他的睫毛藏不住地正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