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她心意已决,谁也劝不住。
“辛莲!”雁来月痛呼。
辛莲已经以手做掌,那颗心立刻裂开。
干净的半颗心飞到空中,和器灵之心结合,成为一块完整的心,然后飞入曲云昭的胸腔中。
剩下的黑心落回胸中,辛莲后退三步,喷出大口血。
她双掌继续结印,金光缝补了曲云昭破开的胸口。
“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强求。”
符箓落下,冰雪之力落入湖中,冰霜飞速蔓延,曲云昭安静闭目,好似沉睡了一般。
雁来月从来不知,心会这么痛。
明明此刻,他们该为辛莲的回归而高兴才是。
他抽出腰间的潮生,递给辛莲。
“阿曲的失踪一直没有线索,我不知他为何会被魔族找住。”
雁来月什么也没查出来。
他跪坐在曲云昭身前,冰霜一点点爬上他的身体。
最后看了眼辛莲,他轻轻一笑:“你,珍重。”
辛莲接过潮生,也勾唇微笑。
“等你们醒来。”
雁来月只有一条命,半条留在这里守着曲云昭,半条跟在辛莲身边。
冰棺中,曲云昭睡得安静。他面前,合目的雁来月也被寒冰吞噬。
满湖已成冰,还在不断拔高。
辛莲收起地上裂开的神弓,又对何天衡说:“师兄,回北泽去。”
何天衡惨然一笑:“你又要抛弃我吗?”
“不,”辛莲捧起何天衡的脸,认真望着那含着痛意的眼眸,“我是在和你一起保护何家。”
外面一定已经传出了各种谣言,辛莲此刻就是个活靶子。
魔元想看她失去所有在乎的人,想看她众叛亲离,万人唾骂。
何天衡的灵力如泥牛入海,无论如何也修补不好辛莲破开的身躯。
他蹭了蹭,吞下满腔心酸。
“我现在走了,以后去找你,可不许不见我。”
“好。”
道君咬着唇,落下几滴泪,狠狠抱住辛莲,才失了魂般离去。
辛莲没有留恋,转身离开。
她一手握着潮生,一手握着神弓碎片,行走在冰面上。
身后的冰层如遮天巨树般升高,再也看不见底下还藏着人。
曲幽昙趴在上面,低低哀泣,为其子,也为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