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有的揣测也能乱说?”
温书珩向前半步,勉强维持着学者风范,声音却失了沉稳。
“晏先生,晚莞年纪小不懂事,口无遮拦,您别见怪。”
晏听南的目光淡淡扫过温家三人,仿佛在看一场蹩脚闹剧。
“二十二岁还小?”
“温教授搞学术的,该知道灵长类动物成年期。”
温书珩后背一僵,脸由红转青。
晏听南顿了顿,目光落在温书珩冷汗涔涔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讥诮。
“子女言行失当,根源往往在父母失察。”
“教而不明其理,养而不束其心,放任其在人前失仪失据,口出妄言。”
“这百年书香的底蕴,看来也并非人人能承其重。”
“温先生,管好自家庙里的香炉,别让歪风邪气熏着了旁人,才是正道。”
没有指名道姓的谩骂,甚至语气都称得上客气。
句句没提温晚菀的名字,却句句都在点她。
更是在狠狠抽打温书珩和沈明微的脸!
温书珩面皮涨得通红,羞愤交加。
沈明微更是臊得抬不起头。
“晏先生说得是。”
“家门不幸,让晏总见笑了!”
晏听南的目光掠过温家三人,最终落回温书珩脸上。
“温先生当年弃顽石而择璞玉,快刀斩麻,何等明智。”
闻言,温书珩脸色一沉。
这话直指他们当年迫不及待将苏软推给苏家,欢天喜地迎回清华高材生温晚菀的旧事。
“如今看来,温先生挑中的这块玉,照得温家百年门楣,似乎黯淡了些许?”
温书珩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晏听南没有一句脏话,甚至没有提高音量,却字字诛心。
把他最引以为傲的家风和选择踩进了泥里!
苏软在一旁看着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听得津津有味。
啧,老男人骂人真高级。
“我还有事,先失陪。”
晏听南不再看这场溃败的闹剧,侧身对苏软微一颔首。
“走了。”
苏软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扣住。
温书珩和沈明微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苏软头也不回地跟着晏听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