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k]。”
一片死寂。
只有那个收破烂的,还在尽职尽责地,在垃圾山里翻找着。
就在这时,那团包裹了收藏家的,纯粹的白光,开始收缩。
它不再是那张巨大的,嘲弄的脸。
光芒凝聚,拉长,最终,在垃圾山的顶上,站成了一个人的轮廓。
一个秦川的轮廓。
只是,这个“秦川”,身体是半透明的,边缘像信号不好的影像一样,不断地闪烁、扭曲。
他的眼睛,是两个纯白色的,没有瞳孔的光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这个由他亲手编造出的,宏大的垃圾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重生的茫然。
他像一个刚刚画完一幅画的画师,正在审视自己的作品。
“戏,唱完了。”
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响声,从他的轮廓里响起,平静得可怕。
他转向那三个被“定义”成垃圾的意志。
“你们三个,感觉如何?”
“感觉?”王二麻子的声音从那滩污渍里传来,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混劲儿,“老子感觉自己快他妈馊了!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秦川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秦川?”
那个白色的轮廓,头颅以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角度,歪了一下。
那两个纯白色的光点,“看”着王二麻子。
“那是个好故事。”
“一个关于骗子,如何相信自己谎言的故事。”
“我挺喜欢的。”
“可惜,讲完了。”
将军那柄断刀,猛地一震。
“你不是他。”刀锋嗡鸣,带着彻骨的寒意,“你占据了他的身体,他的意志。”
“占据?”
那个轮廓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像无数本书页在同时翻动。
“这个说法不准确。”
“我没有占据任何东西。”
“我就是他。”
“我是他清空了所有故事之后,剩下的那个‘东西’。”
“那个……提笔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