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丢失。”
“存在……无法定义。”
他那绝对理性的囚笼,困不住一个不跟你讲理的贼。
那个贼不破门,不撬锁。
他直接把房子,连同地基一起,打包带走了。
三个人的意志,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支撑。
他们像三件破烂的道具,在戏台散场后,被丢弃在角落里。
而秦川,就是那个被拆掉的戏台。
他的意识,正在被吸入那个漆黑的人形窟窿。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故事,一个一个地,被对方品尝,消化。
那个上山学艺的小道士,在山顶化作了一缕青烟。
那个街头卖唱的姑娘,她的歌声变成了收藏家喉咙里一声满意的叹息。
他笔下的英雄,他笔下的懦夫,他创造的每一个世界,都在这个窟窿面前,被还原成了最原始的,冰冷的“设定”。
然后被丢弃。
“一个没有了故事的人……”
收藏家的声音,在他的意志核心里,像一个老师在宣读评语。
“会剩下什么呢?”
剩下什么?
秦川在急速的坠落中,疯狂地寻找。
他想抓住什么。
一个词。
一个画面。
一个念头。
可什么都没有。
他的脑子,他的灵魂,像一个被彻底清空的硬盘。
所有的文件夹,所有的文档,都被删除了。
连回收站,都被清空了。
故事没了。
他用来理解世界,构建自己的所有工具,都没了。
他不再是“秦川”。
他只是一个……空白。
一个比收藏家那个窟窿,还要干净的空白。
黑暗。
死寂。
绝对的虚无。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