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完美地,不多不少地,反射它看到的一切。”
“敌人问:‘我想听到什么?’”
“镜子会回答:‘我想听到什么?’”
“敌人再问:‘不,是我在问你。’”
“镜子会回答:‘不,是我在问你。’”
左威的数据流,那些银色的光丝,开始收紧。
“它是一个完美的,封闭的逻辑循环。”
“它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敌人会看到它自己。一个正在提问的自己。”
“它会试图打破这个循环,但它用来打破循环的任何行为、任何问题,都会被镜子完美地吸收,成为循环的一部分。”
“它会发现,它面对的,不是一个盾牌,也不是一个答案。”
“它面对的,是一个与它自己一模一样的,绝对理性的囚笼。”
“它将永远被困在自己的问题里。”
“直到它的能量,在这一次次毫无意义的,完美的反射中,消耗殆尽。”
银色的丝线,骤然亮起。
它们像一张天罗地网,将那面冰盾和那锅热油,全都笼罩了起来。
冰冷的决绝,被逻辑的秩序束缚。
焦躁的欲望,被理性的公式框定。
那团火焰,再次膨胀。
它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怪异的盾牌。
盾牌的本体,是将军的骨头,冰冷坚硬。
盾牌的表面,涂满了王二麻子的欲望之油,滑不留手,能让任何攻击都偏离方向。
而盾牌的边缘,则被左威的逻辑之网死死箍住,形成一个无法被理解,也无法被摧毁的稳定结构。
最后。
那道命令,落回了火焰的核心。
落在了秦川的身上。
他不需要回答。
因为他,就是那面镜子本身。
那团金色的,属于故事的火焰,从盾牌的中心,缓缓升起。
它没有说任何话。
它只是开始……变化。
它在盾牌的中心,映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瞎子,坐在门前。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不成形的,歪歪扭扭的木疙瘩。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平静的,满足的微笑。
他正在“听”着那块木头唱歌。
“这是……”将军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