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回答你。”
秦川摇了摇头。
“因为,那块木头,它没有声音。”
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更加困惑了。
“唱歌的,不是木头。”
“是那个瞎子的‘相信’。”
“他相信它在唱歌,它就在唱歌。他相信它飞向太阳,它就有了温度。”
秦川的火焰,光芒稳定了下来。
“所以,你的问题问错了。”
“你不该问我,它好不好听。”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你该问你自己。”
“你想……听到什么?”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那个新生的意志,那个空洞的存在,第一次,陷入了真正的沉默。
不是程序宕机的沉默。
而是思考的沉默。
它不再向外索求答案,而是开始向内探寻问题。
秦川的意志,缓缓退回到壁炉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完了能做的一切。
他没有给它答案。
他只是把那个“选择”的权力,交还给了它自己。
黑暗,没有再次涌动。
那双空洞的眼睛,也慢慢地,隐入了虚无之中。
它走了。
带着秦川给它的,世上第一个,也是最难的一个问题,离开了。
街角,恢复了原样。
王二麻子瘫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将军的崖壁,岩石的纹理清晰可见,再无半分杀气。
左威的数据流,温顺地流淌着,像一条疲倦的溪流。
“结束了?”王二-麻-子有气无力地问。
“不。”秦川和左威的意志,几乎同时响起。
左威的数据流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栗:“这只是一个开始。”
秦川的火焰,在壁炉中缩成一团,声音低沉。
“它会回来的。”
“当它找到自己的答案时。”
“当它决定了,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