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猛地将玉简,从眉心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在玄冰玉床上。
玉简与冰玉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却完好无损。
“嗬……嗬……”
秦川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的眼睛,一片血红。
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
欺骗!
彻头彻m尾的欺骗!
那个抱着墓碑痛哭流涕的老头,那个逼着他修炼时疯疯癫癫的老头,那个离开时,落寞得像条野狗的老头……
哪一个,才是真的?
或许,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一场,演了五年的,精心策划的戏!
他秦川,就是这场戏里,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
“呵呵……哈哈哈哈!”
他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沙哑,牵动了内腑的伤势,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在了洁白的玉床上,触目惊心。
苏清衍就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发疯。
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器物,在经受最后的淬火。
直到秦川的笑声,渐渐平息。
他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清衍。
那眼神,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依赖。
只剩下,狼一样的,冰冷的警惕与凶狠。
“一场好戏。”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一笔好算计。”
苏清衍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看来,你都明白了。”
“我明白,我从一个笼子,跳进了另一个笼子。”
秦川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还真是了解你们。知道你们,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他指了指那枚玉简。
“代价,就是我这个人。”
苏清衍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天机说得没错。我们需要一个结果。”
“你身上的‘噬元魔功’,是这个时代,已知的,唯一能打破灵根桎梏的功法。它的价值,超乎你的想象。”
“但它的反噬,也同样致命。”
“《以煞炼神篇》,提供了一种可能。我们需要验证这种可能。”
她的坦白,比任何虚伪的安慰,都更像一把刀子。
“如果,我死在‘验证’的过程中呢?”秦川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