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果然清净许多。
只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院里有口水井,还有一棵歪脖子树。
“就是这了。”
老头推开一间房门,“客官,您先歇着,热水和伤药,马上就给您送来。”
秦川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老头识趣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但很干净。
秦。川走到门后,将门闩插上,又搬过一张椅子,死死地抵住房门。
做完这一切,他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松懈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靠着门板,缓缓坐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冷汗,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黏在身上,又冷又痛。
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随手丢在一旁。
那张隐藏在阴影下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亮得惊人。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客官,热水来了。”是店小二的声音。
“放门口。”秦川冷冷地回了一句。
门外的小二应了一声,很快便没了动静。
秦川又等了片刻,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挪开椅子,打开门,将热水和药箱提了进来,再次将门锁死。
他脱去身上那件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僵硬的衣袍。
两处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左肩的刀伤,深可见骨,皮肉外翻。
右侧肋下的伤口,是被破法弩的劲气所伤,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周围的血肉都已焦黑。
他咬着牙,用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舀起热水,开始清洗伤口。
刺骨的疼痛,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不住地颤抖。
但他硬是没吭一声,动作沉稳得不像是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人。
清洗,上药,包扎。
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满头大汗,脸色也愈发苍白。
他靠在床头,调息了片刻,才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从冯源和独眼男人身上缴获的储物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