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雪白色的烟雾也跟着腾起来,总算是暂时挡住了雪白雪浪。可等烟雾一散,雪锈又变回雪丝,顺着地缝朝着他们脚边爬过来了,还簌簌掉着冰晶。
老锅急得大喊:"快把硫磺混进化雪剂里!"
说完就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去。小芽眼疾手快,"啪"
地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轰"
地一下,金红色火墙腾地窜起来,活像条喷火的巨龙。那些雪白雪浪一碰到火就噼里啪啦炸开,全成了碎雪渣,连地底下的雪锈都被烧得直冒烟,彻底散了形,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冰雪混合的怪味。
雪袍人当场就急眼了:"这不可能!我的雪刃明明能冻碎任何东西!"
他气得直接冲了上来,结果炮口的雪核突然裂开,里面蜷着只雪灵幼崽。小家伙被雪链勒得快没气了,雪白色的身子都发黑了,一看就是被雪锈害得不轻,偶尔还抽搐着掉出几粒冰晶。
小芽瞅准机会,抄起木樱花,运足真气裹着火苗就往雪腐引擎砸过去。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引擎炸开,滚出只断角雪灵,雪锈正一点点往它心脏爬,所过之处皮肤都变成了雪白色。老斩赶紧把樱花纹印在雪灵身上,金光
"唰"
地一亮,雪锈全裂开了,化作无数小冰晶消散,雪灵化作一道金光钻进灵雪雪镰里。
雪镰
"嗡"
地发出金光,镰面上
"腐雪狱"
三个字掉了,重新显出
"瑞雪封山"
的刻痕,还时不时闪过柔和的雪白色光。院外的雪浪瞬间就退了,雪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小草蹭蹭冒出来,迎着太阳晃悠,半点被腐蚀的影子都没了,甚至还有几只小瓢虫在草叶上爬来爬去。
雪袍人的雪甲咔咔裂开,露出张满是雪斑的脸。他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刺的雪痂,痂下面的肉都被冻得血肉模糊。这人哆哆嗦嗦地掏出半块刻着雪镰的木牌,边哭边说:"我就想让那些乱飘的雪花规矩点。。。
他们说献祭雪灵,就能让雪山不再崩塌伤人。。。"
老锅从药篓里摸出株还魂草,塞到他手里:"你个傻小子!雪花该落时能肥田,该化时能润土,哪能硬把它们困住?"
说着用雪刀在地上画个圈,撒上灵泉水,眨眼间圈里就冒出嫩芽,长成棵开着雪白色花的树,花瓣上还闪着金红色的光,偶尔有小冰晶在花瓣间滚动,像极了温和的小雪花。
小伙子手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花瓣,突然哇地哭出来。手指刚碰到花瓣,上面结的痂就簌簌往下掉,断了半截的手指头居然又慢慢长了出来!掌心还冒出个淡淡的樱花印子,印子周围泛着一圈柔和的雪白色光。
再看那把灵雪雪镰,上面的锈迹一点点消失,镰刀变得锃亮。镰刀上雪白色的纹路在太阳底下泛着温润的光,时不时还闪过一道柔和的雪光,就像里面藏着驯服的小雪花。老斩仔仔细细把镰刀擦干净,放回雪工棚。从那以后,每次用这镰刀处理雪石,使多大劲都能拿捏得死死的,比以前顺手一百倍!割过的雪石还会隐隐泛着金光,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冒出冰晶伤人了。
小芽往灶里添柴火,盯着火苗嘀咕:"下次要是再有人鼓捣这邪乎玩意儿,我直接拿化雪剂把他那破玩意儿给融了!保准连渣都不剩!"
老锅找了根红绳给雪镰打了个结,绳子晃悠的时候,把周围的雪具都映得粉扑扑的。正打着结呢,周元的吊坠从他兜里滑出来,掉在雪镰边上。嘿!吊坠上居然浮现出和镰刀一模一样的纹路,还能模模糊糊看见一只小小的雪鸟,羽毛上闪着柔和的光,跟着雪灵的呼吸轻轻晃动。
雪工棚原来的位置,之前被雪浪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土地上,居然长出了一片新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太阳下闪着七彩光,有几只小蝴蝶停在草叶上,翅膀扇动时还带起细碎的冰晶。有个做了一辈子雪具的老师傅路过,顺手捡起一片发光的叶子。好家伙!手里那把旧雪镰突然变得锋利得很,处理雪石的时候比他年轻时候用的镰刀还称手,而且再也不会掉冰晶伤手了。老师傅激动得眼泪哗哗流,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交错的雪纹
——
这可不就是手艺和灵气撞出的火花嘛!那火花温和又明亮,再也不是之前那吓人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