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锅将灵霜霜锄高高抡起,猛地砸向霜石堆。当第三下锄头凿入时,一声沉闷的
“咚”
响中,突然夹杂着
“咯吱”
的怪异声响,仿佛用生锈的铁镐刨击冻了三年的坚冰,震得他虎口发麻。低头一看,锄板上
“寒霜凝露”
的纹路间,正不断冒出冰碴般的银白色黏液,顺着木柄缓缓流淌,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冷光,既滑腻又黏稠。黏液滴落在霜纹石台上,“啪”
地化作带锯齿的小霜轮,细若冰丝的霜丝缠绕在轮齿间,轻轻一碰,便能在厚木板上划出一道大口子。
“这霜锄咋还冒冰锈了?”
老锅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拭。可指尖刚触碰到黏液,便
“哎哟”
一声,猛地缩回手。只见指腹上布满齿轮状的血痕,好似被无数细冰碴扎过,血珠顺着纹路不断渗出。血珠刚滴落在地,就被霜丝包裹成银白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弯弯曲曲的白痕。他赶忙往手上涂抹融霜脂,疼得直咧嘴咒骂:“这霜锈比蚀霜掌还邪乎!看着冷冰冰的,竟能把骨头蚀成冰碴!碎骨霜、烂筋锄在它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裂肌霜刃更是差得远!”
小芽抱着新凿的霜石从霜窟走出,看到这一幕,“咚”
地将石块砸在石案上,抄起铜霜钩就去钩霜锄。铜钩刚碰到霜锈,便
“滋滋”
冒起白气,钩尖眨眼间就锈迹斑斑、发黑变乌。轻轻一掰,一片铜屑掉落,里面还裹着带倒刺的霜丝,丝尖寒光闪烁。
“这锈能啃穿铜器!”
小芽吓得扔掉铜钩,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伸手一摸,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
霜丝在衣领里缠成一个小霜钩,正朝着大椎穴钻去!她声音颤抖地喊道:“前天在霜坊收拾霜具,就看见这东西把铜霜盆化成一滩银白色的泥!”
老斩扛着新打的铁霜钳从铁匠铺赶来,刚走到石案边,脚下的霜纹石台
“噗”
地陷出一个冰坑。他下意识抓住霜锄柄,霜锈
“嗖”
地顺着手指向上攀爬,皮肤又冻又麻,仿佛无数细冰根正往肉里钻。血珠刚冒出来就被缠成霜珠,胳膊上留下带锯齿的伤痕,密密麻麻的小孔好似被冰蜂蛰过一般。
“这霜丝专吸霜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霜钳
“哐当”
掉在地上。钳面上沾了锈的地方,转眼长出银白色的锈毛,细霜根在铁面上钻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好好的铁钳瞬间变成了筛子。
院外的霜工棚突然
“轰隆”
一声,半边轰然倒塌。裹着霜锈的霜锤、霜铲如潮水般冲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银白色的霜芽,霜纹石台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霜秤刚落地,就被黏成一团霜胶,表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