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斩攥着灵月月镰劈向月石堆,第三镰刚触及石面,"咔嚓"
脆响中骤然混入
"呜呜"
怪音,似生锈镰刀割裂千年玄冰,刺耳的震颤直钻天灵。低头惊见,镰刃
"月华流转"
的纹路渗出银白色黏液,如活物般顺着木柄蜿蜒而下,在月光浸染下泛着幽冷荧光。黏液坠落在月纹石台上,"啪"
地凝结成带锯齿的小月轮,纤细月丝缠绕轮齿,虽细若蛛丝,却轻易将厚羊皮割出整齐裂口。
"这月镰怎会淌银水?"
老斩拧眉伸手擦拭,指尖刚触黏液,便如遭雷击般
"哎哟"
缩手
——
指腹密密麻麻布满齿轮状红痕,无数细冰针般的刺痛下渗出串串血珠。血珠坠地瞬间,被月丝裹挟成银白珠子,在地上滚出刺目亮痕。他慌忙涂抹融月脂,牙关打颤骂道:"这月锈比蚀月掌更邪乎!看着寒气沁人,竟能将骨头蚀成冰碴,碎骨月、烂筋镰在它面前不值一提,裂肌月刃更是远远不及!"
小芽抱着新采月石从月窟而出,见状猛地将石筐掼在石案,抄起铜月钩便去钩月镰。铜钩触及月锈刹那,"滋滋"
白烟腾起,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轻轻一碰便剥落铜屑,碎屑中缠绕着带倒刺的月丝,丝尖迸溅着细碎月星。
"这锈能啃穿铜器!"
小芽惊得甩脱铜钩,后颈忽感刺骨寒意。伸手一摸,衣领里不知何时缠上了月丝织就的小月钩,正缓缓往大椎穴钻去!她失声尖叫:"前日在月坊收月具,就见这东西把铜月盆蚀成一滩银白冰泥!"
老锅扛着新打的铁月钳从铁匠铺赶来,刚靠近石案,脚下月纹石台
"噗"
地凹陷成冰坑。他本能抓住月镰柄,月锈如毒蛇般顺着手指攀爬,皮肤瞬间又冷又麻,无数细月根扎进血肉。血珠渗出即被裹成月珠,胳膊上烙下细密齿痕,密密麻麻的孔洞仿若被月蜂群蛰过。
"这月丝专吸月气!"
老锅疼得连连跺脚,铁月钳
"哐当"
坠地。钳面沾染锈迹之处,银白锈毛瞬间疯长,细月根在铁面上钻出蜂窝状孔洞,坚硬铁钳转眼成了筛网。
院外月工棚轰然塌下半边,裹着月锈的月锤、月铲如潮水般涌入院子。所过之处,地面拱起银白月芽,月纹石台千疮百孔,墙角铜月秤刚触地,便被黏成浑圆月团,裹着咕嘟冒泡的月胶。
"这破月丝比月锈光粒难缠百倍!"
老斩抓起月镰丢进避月袋,月丝触袋瞬间轰然炸开,布袋与月锈搅成银白泥浆。他急忙捞起月镰,面色如铁:"这东西能蚀穿兵器,碎月镖、裂铁镰碰上必废!"
天际骤然阴沉,云层翻涌着齿轮状白云,七十个身披月甲的身影踏着月轮凌空而来。为首月袍人扯开披风,胸口月盒喷涌出滚滚月雾,所到之处,院墙砖块被月丝缠绕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为银白月块;墙缝杂草瞬间化作月粉,草茎上带齿月丝噼啪闪烁。
"松韵居的废物,灵月月镰的精魂该给教主炼月令了!"
月袍人面具开合间发出机械般的
"咔咔"
声,缝隙里寒光流转。身后傀儡举起银白月炮,炮口月核高速旋转,甩出的月链在地面拖出螺旋月痕,不断冒着诡异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