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攥着灵湖湖桨往水面划,第三桨刚触到湖面,"哗啦"
的水声里突然混进
"咯吱"
的怪声,跟生锈的船桨刮着湖底淤泥似的。低头一瞧,桨叶
"湖波荡漾"
的纹路渗出淡蓝色黏液,顺着木柄往下爬,在光线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黏液滴在湖岸青石板上,"啪"
地凝成带锯齿的小波轮,轮齿间缠着水丝,细得跟蛛丝似的,却闪着能割破渔网的锐光。
"这湖桨咋淌蓝水了?"
小芽皱着眉头伸手去擦,指尖刚沾到黏液,凉得她
"哎哟"
一声缩回手,指腹像被无数细冰针扎过,密密麻麻的齿轮状红痕里渗着血珠。血珠刚落地,就被水丝缠成淡蓝色的珠子,在地上滚出几道湿痕。她慌忙往手上抹防水脂,龇牙咧嘴地骂:"这波锈比蚀水掌还邪门!看着轻飘飘的,能把骨头蚀成水渣!碎骨波、烂筋桨在它面前就是个摆设,裂肌水刃更是差远了!"
老锅抱着新修的船板从船坊出来,见状把木板往石墩上一搁,抄起铜水钩就去钩湖桨。铜钩刚碰到波锈,"滋滋"
冒起白烟,钩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轻轻一碰就掉下来片铜屑,碎屑里裹着带倒刺的水丝,丝尖还在
"噼啪"
闪着水星。
"这锈能啃烂铜器!"
老锅吓得扔了铜钩,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痒。伸手一摸,水丝竟在衣领里缠成个小水钩,正往大椎穴钻呢!他惊声喊道:"前日在船坊收渔具,就见这玩意儿把铜水盆蚀成一滩淡蓝泥水!"
老斩扛着新打的铁锚从铁匠铺过来,刚走到湖岸边,脚下青石板突然
"噗"
地陷出个水洼。他下意识抓住湖桨柄,波锈顺着手指就往上爬,皮肤又凉又麻,无数细水根往肉里钻。血珠刚渗出来就被缠成水珠,胳膊上烙下带齿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细孔跟被水蜂蛰过似的。
"这水丝专吸水气!"
老斩疼得直跺脚,铁锚
"哐当"
掉在地上。锚链沾锈的地方,瞬间长出淡蓝色的锈毛,细水根在铁面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坚硬的铁链转眼成了筛网。
湖边的船工棚突然
"轰隆"
塌了半边,裹着波锈的船桨、锚链跟潮水似的涌进院子。所到之处,地面冒出淡蓝色的水芽,青石板被蚀得千疮百孔,墙角的铜鱼秤刚落地,就被粘成个水团,裹着厚厚的水胶,表面还在
"咕嘟"
冒水泡。
"这破水丝比波锈光粒难缠百倍!"
小芽抓起湖桨扔进吸水棉,水丝遇棉
"轰"
地炸开,棉絮混着波锈搅成淡蓝色的泥浆。她赶紧捞起湖桨,脸色凝重:"这玩意儿能蚀穿兵器!碎水镖、裂铁桨碰上就得废!"
天空突然暗下来,云层里翻涌着齿轮状的蓝云,七十个身披水甲的身影踩着水轮飘过来。为首的水袍人扯开披风,胸口水盒喷出阵阵水雾,水雾所及之处,院墙砖块被水丝缠得咯咯作响,在半空凝成淡蓝色的水块;墙缝里的杂草瞬间被蚀成水粉,草茎上挂着带齿的水丝,"噼啪"
闪着水星。
"松韵居的废物,灵湖湖桨的精魂该给教主炼水令了!"
水袍人戴着水纹面具,开合间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