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断院墙上的木梁,木梁在半空被蚀成铁屑,弥漫着刺鼻的铁腥味。
"这铁锈比铁腐引擎还顽固!"
老斩急得直跺脚,突然瞥见墙角的硫磺粉,眼睛一亮:"老锅!把硫磺粉拿过来!"
硫磺粉撒出的刹那,与铁锈接触处
"咕嘟咕嘟"
冒起气泡,腾起黑绿色烟雾。黑铁浪暂时被阻挡,可烟雾散尽,铁锈又重新凝成铁丝,顺着地缝往三人脚边蔓延。
"得用硫磺粉混硝石!"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硝石撒进硫磺粉。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火墙,宛如火龙。黑铁浪碰到火焰便
"噼噼啪啪"
炸开,化作铁屑,连地下的铁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无法凝聚成型。
"不可能!铁刃就该斩断一切!"
黑袍人怒吼着亲自冲来,炮口铁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铁灵幼崽。幼崽被铁链勒得奄奄一息,黑铁身躯已开始发红,显然被铁锈严重侵蚀。
老锅瞅准时机,抓起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砸向铁腐引擎。引擎轰然炸裂,滚出一只断角铁灵,铁锈正往它心脏部位蔓延。小芽急忙将樱花纹印在铁灵身上,金红色光芒瞬间笼罩全身,铁锈
"咔咔"
裂开,铁灵化作金光钻进灵铁铁钳。
铁钳
"嗡"
地亮起金光,钳身上
"腐铁狱"
三字剥落,重新显出
"铁骨铮铮"
的刻痕。院外黑铁浪瞬间退去,铁丝落地化作黑土,嫩绿的青草破土而出,在阳光下舒展,再无被腐蚀的痕迹。
黑袍人的黑甲
"咔咔"
裂开,露出布满黑斑的脸庞。他左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黑痂,痂下皮肉像是被铁屑反复磨过。"我……
我只是想让脆弱的铁器变得坚固……"
他颤抖着掏出半块刻有铁钳的木牌,眼泪混着铁雾滴落,地面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铁灵,就能让天下铁器永不损坏……"
老斩从药篓取出一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铁器该硬时斩断阻碍,该柔时适应变化,不是用来死守坚固的。"
他用铁刀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中嫩芽破土,长成一棵开着黑褐色花朵的树,花瓣上闪烁着金红色光芒。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触及花瓣的瞬间,黑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浮现出淡淡的樱花印。
灵铁铁钳的铁锈渐渐消退,钳身恢复光洁,暗褐色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温润光泽,偶尔闪过黑光,仿佛有铁纹在其中流动。小芽仔细擦拭铁钳,放回铁匠炉边。此后每次打铁,铁钳都能精准控制力度,比往日好用百倍,打出的铁器还会隐隐泛着金光。
老锅往炉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捣鼓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火烧了他的破炮!"
小芽用红绳给铁钳系了个结,绳影随风晃动,映得周围铁器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铁钳旁,上面浮现出与钳身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一只小巧铁鸟,随着铁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铁棚旧址,被黑铁浪侵蚀过的土地上长出一片新铁林。铁树的叶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一位打了半辈子铁的老铁匠路过,捡起一块带光的铁片,惊讶地发现手中的旧铁钳变得无比锋利,打铁时比年轻时用的还要顺手。老人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倒映着形态各异的铁器,那是匠心与灵性的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