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锅赶紧把烈酒泼在金香浪前,酒液与香锈接触后
“咕嘟咕嘟”
冒气泡,腾起金白色烟雾,金香浪被挡得退了退,可等烟雾一散,香锈又凝成香丝,顺着墙根往三人脚边爬。
“得用烈酒混硫磺!”
小芽突然喊道,从药柜抓出硫磺撒进酒液。老斩划着火折子扔过去,“腾”
地燃起金红色的火墙,像条火龙,金香浪碰到火就
“噼噼啪啪”
炸开,化成青烟,连地下的香锈都被烧得冒烟,再也凝不成香丝。
“不可能!香气就该净化一切!”
金袍人怒吼着亲自冲过来,炮口的香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香灵幼崽,被香链勒得喘不过气,幼崽的金鳞已经开始发黑,像是被香锈侵蚀了。
老锅瞅准机会,抓起那朵木樱花,运起丹田真气,裹着金红色火苗就往香腐引擎上砸。引擎
“轰隆”
一声炸开,滚出只断了角的香灵,香灵身上的香锈正往心脏位置爬,眼看就要把它蚀成金团。小芽赶紧将樱花纹印在它身上,金红色的光瞬间蔓延全身,香锈
“咔咔”
裂开,香灵化作道金光钻进灵香熏炉。
熏炉
“嗡”
地亮起金光,炉壁上的
“蚀骨香狱”
四个字剥落,重新显出
“百香朝宗”
的刻痕。院外的金香浪瞬间退去,香丝落地化成黑土,冒出嫩绿的香草,在阳光下舒展,再没被蚀成粉末。
金袍人的金甲
“咔咔”
裂开,露出张满是金斑的脸,右手缺了两根手指,伤口结着带齿的金痂,痂下的皮肉像是被香雾熏过,“我……
我只是想让鼻塞的人闻到气味……”
他掏出半块刻着香纹的玉佩,眼泪混着金雾滴落,地上长出带齿轮的绿苗,“他们说献祭香灵,就能让天下香气永不消散……”
老斩从药篓取出株还魂草,塞进他手里:“傻小子,香气不是用来呛的,是用来闻的。该浓时馥郁芬芳,该淡时清雅怡人。”
他用香铲在地上画圈,撒上灵泉水,圈里冒出嫩芽,长成棵开着金色花朵的树,花瓣上闪着金红色的光。
青年颤抖着触摸花瓣,突然痛哭出声。指尖碰到花瓣的刹那,金痂脱落,残缺的手指竟重新生长,掌心多了个樱花印,闪着淡淡的光。
灵香熏炉的香锈渐渐消退,炉身恢复光洁,偶尔闪过金光,像有香气在其中流转。小芽仔细擦拭熏炉,放回香案。入夜,熏炉会自己散发淡淡的香气,闻着让人神清气爽,连最烦躁的人都能平静下来。
老锅往灶膛添柴,望着跳动的火苗嘟囔:“下次再有人玩这邪门玩意儿,我直接用火把他的破炮烧化!”
小芽用红绳给熏炉系了个结,绳子在风里晃,映得周围的香具泛着粉色光晕。周元吊坠从她兜里滑落,落在熏炉边,上面显出和炉身相同的纹路,隐约可见只小巧的香蝶,随着香灵的呼吸轻轻颤动。
院外的香堂旧址,被金香浪蚀过的地方长出片新草。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香灵留下的珍贵馈赠。一位嗅觉失灵多年的老先生路过,摘下片带光的叶子,突然深吸一口气
——
他竟闻到了远处花海的芬芳,激动得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