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松韵居就跟泼了墨似的。那口老岩钟摇晃着发出
"嗡嗡"
声,跟喘不上气似的。
钟身全是铜绿,一晃悠就往下淌锈水,在青石板上积出些怪模怪样的图案。
老斩蹲在墙角,摸了摸护膝上蜘蛛网似的裂缝,叹了口气说:"再这么搞下去,我这套家伙事儿都能当破烂卖了。"
他抄起羊角锤砸护膝,叮叮当当的响声里还混着齿轮卡壳的刺啦声。结果锤柄突然震得厉害,迸出来的火星掉石头缝里,直冒青烟,跟活物似的。
正说着呢,后院
"轰隆"
一声巨响,地都跟着颤,石板上烫出齿轮形状的焦痕。
老锅戴着东拼西凑的铁片面罩,连滚带爬冲出来,围裙上的岩灰直往下掉。
他怀里抱着的灵焰熔炉抖得跟筛子似的,炉身上本来刻着
"焰心永燃"
的金字,这会儿泛着紫光,慢慢变成
"永熄焰渊"
四个怪字。
暗红色的锈迹像小蛇似的往上爬,掉地上就窜起蓝幽幽的火苗,火苗边上还能看见细细的齿轮花纹。热浪把空气都烤得扭曲了,青石板噼里啪啦炸开,全成了蜂窝煤似的窟窿。
"熔炉要炸了!"
老锅扯着嗓子喊,结果双手被滚烫的锈水黏住,皮肤眨眼间就烧黑了。
他拼命挣扎,火苗顺着胳膊往上窜,疼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汗珠掉进火里,溅出来的火星都变成小齿轮,"嗖"
地飞出去把墙皮都削下来了。
熔炉发出
"吱呀吱呀"
的怪叫,表面还渗出黏糊糊、带着铁锈味的液体,密密麻麻全是小眼儿。
小芽刚冲出门,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热浪就扑过来,头发梢
"呲啦"
一下就卷起来了。
锈水突然变成铁链缠住她的脚,磨得生疼,就像成千上万齿轮在碾皮肉。
院里的老杏树也发出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