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在地上,溅起老高的水花。他张开结满茧子的胳膊,一把抱住浑身发抖的机械身子:"回来就好,松韵居珊瑚礁旁边,还给你留着小时候睡的贝壳摇篮呢。"
海浪刚好漫到他们脚边,带着咸味儿的风轻轻吹过破破烂烂的铠甲,远处好像还能听见珊瑚笛子的声音,若隐若现的。
潮汐核心咔嗒一声停住,深海穹顶的珍珠吊灯
“嗡”
地炸开琉璃色的光。海里密密麻麻的贝壳全
“啪”
地张开,吐出一团团莹白的光絮,这些光絮在水里飘啊飘,愣是把整片海搅和成撒满亮片的绸缎。
被抽出来的潮汐精魂裹着彩虹似的光,像倒着往下灌的银河。贝壳灯里早灭了的磷火突然
“噗”
地窜起来,火苗晃悠着,还照出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潮汐图腾。
更绝的是,珊瑚笛
“嗖”
地自己飘到半空,笛孔呼哧呼哧地吐着珍珠色的气,吹出一股海腥味的摇篮曲。刚才还凶巴巴的浪头,听着曲子立马变乖了,浪尖上的反光居然还能变成樱花的样子,虽然就闪了一下就没了。
这边松韵居的井底
“咔咔”
响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传送阵
“轰”
地爆出金光,把修好的灵器全镀上一层粉粉的樱花印子。
老斩的刀鞘上,新刻的花纹跟活了似的,还一闪一闪带着潮水流淌的劲儿。老锅蹲在刚拼好的潮汐钟旁边,糙手麻溜地把樱花贝母塞进钟芯缝里。
他抄起贝壳勺舀了勺发光的海水,往钟芯上一浇,直接浇出个立体樱花浮雕:“老斩!以后咱松韵居的报时钟就靠它了!”
说着拍了拍还发烫的钟芯,缝隙里直冒小气泡,闻着居然有烤生蚝的焦香。结果话还没说完,钟
“当啷”
一声响,震下来的珍珠粉在空中变成一群樱花鱼,摇头摆尾地游开了。
小芽抱着修好的灭世刀,刀上原来那些吓人的纹路全被樱花脉络盖住了,每条纹路里还嵌着会一明一暗的月光。她随便挥了下刀,好家伙,周围空气跟被切成镜子似的。
镜子里能看见鲛人宝宝窝在发光海藻铺的贝壳摇篮里,珊瑚笛吹出的音符变成软乎乎的云朵,轻轻托着宝宝带酒窝的小脸。海浪翻起来,松韵居的花瓣顺着水流转啊转,拼成个会动的星图,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的童年回忆。这些画面在刀刃上滑过时,都被小芽偷偷盖上了她的专属樱花戳
——
五片花瓣中间还藏着个迷你小漩涡。
铁铮摸着手里的旧剑,大拇指蹭过剑身上慢慢显形的古字。往里一输灵力,那些被磨得看不清的刻痕
“噌”
地冒出青光,字就跟活鱼似的全蹦出来了:“灭世刀第二十二式
——
斩断风暴,重归潮汐。”
他望着远处被晚霞染红的海面,恍惚看见第一代灵器使在浪花里冲他笑。海风送来珊瑚笛的余音,他这才明白,这些灵器生来可不是搞破坏的,而是把厉害的力量变成守护大家的歌谣。
天渐渐黑下来,紫色的暮色像化了的水晶似的漫过海底。松韵居屋檐下,修好的灵器随着水流轻轻晃悠。
老斩靠着刀架打瞌睡,嘴角还沾着老锅喂他的海胆寿司渣;老锅五音不全地哼着潮汐谣煮茶,茶壶里飘着樱花冻;小芽跪坐在井边,手指划过的地方,樱花纹路就跟长了腿似的,在水面画出新的传送阵。井底传来的钟声,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要毁天灭地的狠劲,反而带着贝壳磨成粉的细腻、樱花飘落的温柔,就像在唠嗑:灵器们收了锋芒,终于找到安稳日子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