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给钟小艾拉开一把竹椅,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给我来碗米豆腐,多放点辣……小凤,你的糖油粑粑要三份够吗?”
“祁哥,喂我吃嘛。”
高小凤晃着筷子,眼神却瞄向梁璐:“璐姐,要不要尝尝?外脆里嫩,特别好吃。”
梁璐冷笑一声:“不了,我怕甜。”
她转向老板娘:“大姐,你这摊子开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
老板娘擦着桌子:“我闺女(得王的)现在在城里当导游,总说带游客来我这儿拍照。”
她忽然看了看祁同伟:“这位先生看起来眼熟,是不是去年在我这儿买过葛根粉?”
祁同伟笑了笑:“大姐记性真好,不过我去年是陪着省农业厅的人来的,是来调研非遗美食的。”
他注意到老板娘围裙口袋露出的照片:“这是你女儿?长得真漂亮,跟这糖油粑粑似的,甜滋滋的。”
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拿出一张照片:“是,这是她穿导游服的样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先生要是不嫌弃,尝尝她做的糯米酒?”
“那太好了。”
祁同伟接过老板娘递来的陶杯,手指碰到她粗糙的手掌:“这酒味道真香,比我在茅台镇喝的还顺口。”
“祁省长这是要酒后驾车?”
钟小艾语气带着玩笑,但看到祁同伟喝酒时,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复杂。高小琴忽然伸手帮祁同伟擦了擦嘴角:“祁哥,小心别弄脏衣服。”
她的动作很亲昵,指甲上的红漆和陶杯颜色相映成趣:“这酒这么好喝,咱们带两坛回去吧?”
“好,”
祁同伟回头对老板娘说:“大姐,给我们装四坛,分别送到……10”
他突然停住,目光扫过在场的四位女性:“送到她们各自家里。”
梁璐听了冷笑道:“祁同伟,你倒是想得周到。”
她语气里有怒气,但当老板娘递来米豆腐时又压下去:“谢谢大姐,这酸萝卜丁切得太细了。”
这时,一个穿背带裤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经过,手里拿着糖油粑粑:“老板娘,再给我一份!”
她扎着双马尾,发梢系着土家族的织锦头绳:“刚才那个戴手表的叔叔,是不是汉东的大官?我看他身边阿姨们都挺有气质的!”
老板娘轻声笑了笑:“小姑娘别乱猜,快吃你的糖油粑粑。”
她转头看向祁同伟:“年轻人不懂事,您别在意。”
祁同伟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大姐,你女儿结婚的时候,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他拿出名片递给老板娘:“这是我电话,记住了。”
钟小艾看着名片,眼神有点暗淡,却被高小凤的声音打断:“祁哥,你看我的糖油粑粑粘在筷子上了!”
她举着筷子凑近祁同伟:“帮我弄下来嘛……”
祁同伟笑着用自己筷子替她弄:“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但抬头时与梁璐对上眼神,对方立刻把脸转开。吃完小吃后,大家继续往出口走。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金光,街边店铺纷纷点起了灯笼。祁同伟走在中间,左边是挽着他胳膊的高小琴,右边是轻拉着他的手腕的高小凤,身后跟着钟小艾和梁璐,几个人不时交换眼神,气氛微妙。路过最后一家纪念品店时,一个穿汉服的少女正在门口拍照,襦裙上的金鱼刺绣随风轻轻摆动:“祁先生,能帮我拍张照片吗?”
她递过手机,露出腕间的苗银镯子:“就以这家店为背景,谢谢!”
祁同伟接过手机,镜头里映出少女甜美的笑容和身后的“苗银阁”
招牌。他调整角度时,指尖轻轻碰了下少女的手背:“好了,看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