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壁灯光线刺入瞳孔,短暂的不适后,他看清了怀中的景象——
一头柔顺的紫色短发散乱在他的臂弯,发丝间露出小巧的耳朵,此刻正泛着诱人的粉色。
少女纤细的身体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丝滑的吊带睡裙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她微微仰着头,紫色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来不及褪去的惊慌失措,有被错认的委屈和受伤,有破罐破摔的倔强,还有一丝……深藏眼底、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让他心脏骤然紧缩的……思念?
时间仿佛凝固了。
谷云的大脑彻底宕机,像一台过载的服务器,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手臂还僵硬地环在绯樱纤细的腰肢上,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肤细腻的纹理和微微的凉意。
“呵……”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自嘲和苦涩的轻笑,打破了这死寂般的僵持。绯樱的嘴角向上扯了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她紫色的眼眸直直地望进谷云震惊的眼底,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故作轻松的颤抖,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向他最猝不及防的软肋:
“怎么?很失望吧?”她微微歪了歪头,紫色短发扫过谷云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抱着的不是你的好妻子桃染,而是……你的前前女友?现在还得叫你一声‘姐夫’的小姨子?”
每一个称谓,都像一把小刀,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又深又痛的沟壑。
谷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绯樱近在咫尺的脸,这张褪去了少女时期全部婴儿肥、却依旧精致得惊人的脸。
那双紫色的眼眸,曾经盛满了对他毫无保留的依赖和炽热爱恋,此刻却只剩下复杂的冰棱和尖锐的刺。
心脏深处某个被刻意遗忘、用厚厚冰层封存的角落,被这眼神狠狠地凿开,涌出冰冷刺骨的酸楚和钝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许是解释,也许是道歉,也许只是下意识地叫出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绯樱……”
然而,绯樱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仿佛刚才的“小姨子”言论只是她用来武装自己的尖刺外壳,此刻这层外壳瞬间碎裂,露出了里面最柔软也最脆弱的内核。
“谷云……”她低低地、带着浓重鼻音唤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已久的、几乎要决堤的委屈。
下一秒,她猛地伸出双臂,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回抱住了谷云!
她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带着少女馨香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你这个混蛋……笨蛋……木头!”闷闷的、带着哭腔的控诉声,从谷云的颈窝处传来,一声声,锤击着他的心脏,“当初……当初要不是你拦着……你的处男之身……早就是我的了!”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瞪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怼,“我……我都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送到你面前了!衣服都……都脱了一半了!你……你居然跟我说什么‘太早了’、‘不能冲动’?!还……还把我裹成粽子一样送回房间!!”
她越说越激动,小拳头泄愤似的捶打着谷云的胸膛,力道却轻飘飘的,更像是在撒娇。
谷云的身体僵硬如铁,任由她捶打。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随着绯樱带着哭腔的控诉,如同潮水般汹涌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