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即如今的武汉地区。李开一行人在成功击杀蜃后,继续踏上行程,于下午时分顺利抵达汉阳。
他们将船稳稳停靠在码头上,而后众人准备进城稍作休整。长江沿岸城市本就不多,这段日子他们大多都在船上度过,如今来到汉阳,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一番。
然而,在城门处,他们遭遇了阻拦。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入城费呢?”几个身着布衣、手持长枪的门卫,站在城门处,其中一人伸手拦住李开众人,大声喝问。
门卫身着并非隋朝兵服,李开略作思索,便大致明白了状况,这些人想必是反贼,亦被称作义军。
“我们是捉妖人,进城还要交钱?”周万心生不满,上前一步,语气不悦地说道。捉妖人在各大城市均设有分部,与朝廷存在合作关系,享有一些便利,进城无需缴费便是其中之一。
“哼,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汉阳已归我们迦楼罗王管辖,你们捉妖人进城同样得给钱。难道你想公然反对我们迦楼罗王不成?”面对周万的反驳,那士兵顿时怒目圆睁,长矛直指周万,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这段时间,这个中年义军早已习惯了百姓的逆来顺受,哪怕是实力高强的武者,听闻迦楼罗王的名号后,也会乖乖听话,他笃定李开他们不敢反抗。
“多少钱?给他吧!咱们先进城再说。”听到“迦楼罗王”这个称呼,李开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已有猜测,随后对着周万说道。
既然李开发话了,周万便不再多言,只是脸上仍残留着些许不快。
接着朱明浩出面,缴纳了入城费。守门的士兵收了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打量了李开他们几眼,便放行让他们进城了。
待李开等人进城后,其中一个士兵对同伴低语了几句,随后便独自匆匆离去。
以李开如今的实力,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方才城门处那士兵看向诸葛白的眼神透着一股淫邪。
但李开并未担忧,他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一切,哪怕真有个所谓的“迦楼罗王”。
单从名字,李开便知这是个王级存在,且他知晓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正是“朱粲”。
“朱粲”乃隋末臭名昭着的反贼,甚至都不配称作义军,因其行径简直是对义军的亵渎。他于六一五年聚众造反,自号“迦楼罗王”,再过一两年还将称帝,国号“楚”,麾下坐拥二十多万兵马,实力不容小觑。
按理说,反抗暴隋之人,多少能被称作义军,可“朱粲”却截然不同,他生性残暴,残暴到令人发指。他竟以人肉为食,毫不夸张。
“朱粲”的部队毫无军纪可言,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动辄屠城,妇女、幼儿皆未能幸免。他甚至扬言“只要有人,就不愁没粮食”。曾经在一段缺粮时期,朱粲竟将自己朋友全家老小吃光。
如此行径,简直丧失人性,已不能称之为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尽享荣华富贵,还当了几年皇帝。后来见无法战胜李唐,便向其投降。唐高祖“李渊”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封他为楚王,此事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李开恰好知晓这段历史,故而猜出了“迦楼罗王”便是朱粲,但他并未将此事告知众人。
进入城中,众人惊觉城内一片萧条景象,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仅有的少数行人眼中也满是深深的恐惧,神情麻木。
“先去捉妖人工会。”李开并未理会众人的疑惑,径直开口说道,言罢便带头朝着城内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再多问,默默跟随李开向城内行进,只是此刻众人的心情皆因城中的景象而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