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leiden)和西奥多·施旺(theodor
schwann)是细胞学说的集大成者。1839年,两人分别提出植物和动物都是由许多个微小的细胞组成的,细胞是生命的基本单元。
首先,它必须是一种不溶于水的化学物质,否则就会在地球原始海洋里轻易地分崩离析。其次,它必须能够形成致密的结构,要是孔隙太大,各种物质能够自由进出,这层膜也就没有用了。而基于这两点,我们还能猜想出这层膜的第三个性质:它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通透性,能够让某些分子穿梭于细胞内外,例如氧气、营养物质、细胞产生的废物,等等。
胡克在软木标本中看到的蜂巢结构其实是细胞壁,一种植物细胞特有的坚硬外壳[图片]
大家都知道“油水不相容”,这是因为水分子带有强烈的极性,它的氧原子上带有强烈的负电荷,氢原子上则带有正电荷,因此水分子之间能够通过正负电荷的吸引形成稳定的结构。相反,大多数脂类分子的电荷分布很均匀,一旦放入水中,不仅不能和水分子形成电荷吸引,反而还会破坏水分子之间的稳定关系。因此脂肪分子不溶于水,而且在水中还会自发聚集成团,尽可能减少表面积,减少暴露在水分子面前的机会。这样一来,由脂类分子构成的膜当然就不会在水中分崩离析,而且天然地形成致密的结构,包裹住细胞内的生命物质。
根据欧福顿的理论,这层膜是脂类分子,因此可以用有机溶剂轻松提纯。然后,高特和格兰戴尔把从红细胞中提取的这些物质平铺到一杯水上,小心翼翼地拉成了一层膜。
高特和格兰戴尔提出的磷脂双分子层模型。简单来说,细胞膜是由两层紧密排列的磷脂分子构成的,磷脂分子的极性“头”朝外,和水分子亲密结合,非极性“尾”则隐藏在分子内部。可以看出,这样的结构最大限度地避免了电中性的尾巴和水分子的接触,物理性质很稳定
欧福顿预测,细胞膜的物质成分是磷脂和胆固醇,而这两种脂类分子都有一个异乎寻常的特性:分子骨架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电中性的,因此天然排斥水分子。但是两种分子的顶端却恰好都有一个带有电荷的“头”,因此是可以和水分子亲密结合的。
细胞膜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蛋白质分子,它们可以帮助物质进行跨细胞膜流动,或者说它们能够形成一个狭窄的孔道,让分子自由进出细胞(取决于细胞内外的浓度),水分子和金属离子大多数时候是这样进出细胞的。有时候,细胞膜上的蛋白质甚至可以将物质从低浓度一侧运输到高浓度一侧,当然毫无疑问,这需要消耗能量。较大的分子就是依靠这种机制运输的。
细胞甚至可以通过大尺度的扭曲折叠来运输分子。比如,我们血液里的白细胞可以将整个细菌都包裹起来“吞噬”进细胞内,我们大脑里的神经细胞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将细胞内的小液泡释放到细胞外,进行神经信号的传递。
如果一个细胞的直径扩大一倍,那么体积就会变为之前的八倍,但是细胞膜的表面积却仅仅扩大为原来的四倍。也就是说,在这个大号细胞里,细胞膜进行物质交换的压力就大了一倍。
生命现象需要蛋白质分子的驱动,而蛋白质合成需要遗传物质dna作为模板。
科学家发现,仅仅需要改变dna密码本的一个字母(也就是dna链条上的一个核苷酸的身份),就能够让一种单细胞生物变成雪花状的多细胞生物。
(二)
草履虫,它是一种(更准确地说是一类)两三百微米长、长得像一只草鞋鞋底的单细胞生物。这种长相怪异的单细胞生物靠细胞膜上密密麻麻的短毛划水游动,靠捕猎其他体形更小的单细胞生物过活。它们的食谱里包括细菌、绿藻和酵母。
小球藻(chlorella
vulgaris)。这是一种古老而典型的单细胞生物,在水中随波逐流,自由生活,利用太阳光作为能量来源,通过细胞分裂的方式完成繁殖。但是如果在水中加入一种体形稍大、专门吃小球藻的鞭毛虫(ochronas
vallescia),那么仅仅需要一个月,繁殖10~20代的时间,小球藻就能迅速演化出多细胞形态。在这些多细胞小球藻体内,八个细胞紧紧依靠在一起,外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细胞壁(见图5-3)。很明显,这种八细胞小球藻的尺寸大大超过了它们一贯畏惧的天敌鞭毛虫,可以逃过被吃的命运。
一个蚂蚁群体里仅有一只雌性(也就是蚁后)可以繁殖后代,其他的雌性都是为了保障蚁后的生存而活着的:工蚁负责觅食和照顾蚁后的后代,兵蚁负责抵抗外敌入侵,等等。就像体细胞一样,工蚁和兵蚁也失去了繁殖的权利。当然,群体遗传学可以帮助我们解释这种奇怪的利他行为:工蚁和兵蚁的遗传物质和蚁后几乎一样,因此帮助蚁后繁殖就等于传递自身的遗传信息。
小肠上皮细胞的模式图。相邻的上皮细胞之间通过蛋白质“铆钉”形成了致密的连接,起到了屏障作用。而上皮细胞绒毛状的突起则增强了吸收营养物质的能力。[图片]
新生的红细胞是有细胞核的,但是在它们离开骨髓进入血液前后,红细胞会挤出细胞核,变成大家熟悉的中心薄、周围厚的圆饼形状。抛弃细胞核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样一来,红细胞就留出了更多的空间装载血红蛋白分子,从而可以一次运输更多的氧气分子。与此同时,没有了细胞核的红细胞更加柔软,遇到狭窄的毛细血管时可以轻松地变形通过。
【小故事】
彼得·米切尔的一生就是一部传奇。1920年出生,家境优渥,受到了良好的精英教育。31岁获得博士学位,35岁到爱丁堡大学任教,这一段人生旅途一帆风顺。但是1961年他在41岁的时候发表了惊世骇俗的化学渗透理论,从此不见容于主流学术界,甚至不得不半被迫地在1963年辞去了教职,回到乡下,把精力主要花在整修他的乡间别墅上。而在1965年,不甘就此沉沦的他自掏腰包,在自己的乡间别墅成立了一家彻底的民间科学机构——格莱恩研究所(glynn
research
laboratories)——继续为他的化学渗透理论寻求证明。在科学研究之外,米切尔还经常饶有兴致地用他的化学渗透理论来解读社会现象。1978年,他的理论帮助他加冕诺贝尔化学奖,在演讲中,他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伟大的马克斯·普朗克说过,一个新的科学想法最终胜利,不是因为它说服了它的对手,而是因为它的对手最终都死了。我想他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