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的意思是,你挺好的,只不过……”
“今日酒楼那三个闹事的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许瑶儿突然开口打断他,说道,“虽然你们都不提,但肯定都清楚他们说的是真的。烟花之地,舞女赔笑,就是我许瑶儿以前的日子。”
赵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许瑶儿抬手擦了下眼底,接着道:“当时我娘得知此事,差点打断我的腿,可母女两人苟活于世,又如何能衣食无忧?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他们说着欢喜的背后,是怎样嘲弄鄙夷的目光。一旦知晓,我以前呆过哪里,男人看我就当做好看的瓶子,随意得很。而那些女子,呵,根本就不屑看我。”
说着,许瑶儿转身看向赵水,泪汪汪的,却是笑着道:“你知道吗,水哥,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主动说当我做朋友的人。”
竟是因为这个。
“许瑶儿。”赵水找不出安慰的话。
“行吧,我今日心情也不好,扯平了。”许瑶儿说道,整了整发尾,“不过水哥,老娘认准的可从来不会放手,你可要守住咯。”
她向赵水眨了下眼,又恢复神气,往房门走去。
一开门,忽见迎面一道青光越墙而入,直冲这边飞来。
许瑶儿赶忙旋腰躲过,青光掠过她的头顶飞向赵水。
是传语术。
赵水眼撤步出手,施出灵力将那青光抵住,然后转掌一握,闭目细听。
“是汪岚?”许瑶儿问道,“说了什么?”
“东北方向,有异状。”赵水睁开双眼,神情变得严峻,回道,“摇铃声响,昏昏噬梦。”
“难道是……”
许瑶儿抬起手腕,两人一同看向那银饰上摇晃作响的铃铛。
“我们打草惊蛇了。”赵水说道。
他快步走出房间,到另一间亮灯的门前重重敲响。
“干嘛呀?”
“汪岚和司马昕有回来过吗?”
宁从善拖着脱了一半的衣裳打开门,白眼一翻,回道:“他们回不回来关我何事?”
赵水落眸咬了下牙,转身一边回房取火折子,一边说道:“刚刚收到传语,他们可能出事了。”
“切,自找的。”宁从善一挥手,重新关上了门。
耳听着赵水和许瑶儿在走廊外来回走了好几趟,然后噔噔快步下楼,跑出客栈脚步声渐远,宁从善的房门被再次打开。
“喂,等等我啊!”
他拖拉着鞋子追了上去。
山县的夜路甚是难走,又到处被风吹得响声颇大,根本无法区分声息。
赵水他们一路往东北方向前行,都临到了山脚下,也并未发现有何痕迹。而狭窄崎岖的山路对于他们初来乍到的几人而言,更为难走。
顶着风往山上走一个多时辰,仍是没发现任何人。
“水哥,你真没听错吗?”许瑶儿捂着肚子喘气,问道。
“东北方,没错。”赵水停步环视四周,可手里的火折子早已被大风吹灭,除了星月下的发白草木,根本看不清其他的东西。
“他们是不是逗咱们玩呢,要么就是认错了方位。”宁从善抱怨道,“不然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什么?”赵水问道。
“什么什么,大晚上谁没事儿来这里。”
听到这一句,赵水的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