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轮门派的蹴鞠之赛开始,赵水站在场边,看见斜对角的宁从善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向旁边的人叫道:“诶呦,好痛……完了,又不行了。”
“你又自己试药了?”一旁的那人问道。
“嗯……”宁从善紧蹙眉头,肯定地应道。
他的腰越弯越低,似乎难受得紧,实在忍不住,向常安师长招了招手。
赵水见他走路都勉勉强强,上前帮忙扶住胳膊。
“多谢。”宁从善说道,被搀扶着走近师长,草草行了个礼,“常师长,弟、弟子肚子疼,能否回去休息一下?”
“光休息不行,我送你去医馆看看。”
“不、不麻烦师长,我之前也痛过,不碍事。”宁从善赶忙摆摆手说道。
赵水同情地看他一眼,向常安作揖道:“常师长,弟子还是送他去看看吧,正好刚刚弟子脚踝也有些扭伤,顺便去开点药。”
常安听他们如此说,放下心来,点头答应。
“多谢师长。”
二人行了礼后,绕过一排看场上蹴鞠的人,往草场外的小道走去。
他们的脚步越来越快,等一跨过门,腰弓得像条虾似的宁从善立马松了身子,缓缓直起,而赵水也自然而然地收回搀扶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呵,拿自己试药,我才没那么傻呢。”宁从善哼道,“学的又不是医术,难道我要毒死自己吗?”
赵水跟在他后头笑了下。
这宁从善的性子的确不是块济世救人的料,不过自他跟着温星长一同学验尸,这识毒制毒的本事却日益见长,也算是在他那门派里独树一帜。
“喂,今日还是老规矩。”宁从善转身说道,“你去搬,我收拾准备。”
“上次就是我搬,这次该轮到你了吧?”赵水回道。
“哎呀不行,我今晚约了人的,哪能沾这一身腥臭去。再说了,每次都是我装病,都有人问我是不是体虚了。你去搬!”
“……”
赵水无奈,瞥他一眼后走在了前头。
之前他堂妹虞羡的朋友,老是说有事请教,连他避到“老伙计的房里”——他们对尸房的别称——都跟过来了。
结果来了几次,他们俩没怎么熟,倒是和宁从善搭上了线。
“见谅啊,毕竟是有女伴的人,总得为人家考虑考虑不是。”宁从善跟上去笑道。
“为人家考虑?”赵水重复道,心想是他自己想偷懒还差不多。
“那是。”宁从善说道,“哎呀,赵星同,这都一年了还整日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混在一起?看你也算受欢迎,不会——没牵过小娘子的手吧?”
赵水白了他一眼。
宁从善心领神会,点头道:“那抱过吗?”
赵水没理他,但脑中却似乎浮现出了某个身影,告诉他是牵过、也抱过的。
“看来有过哦,那也亲过嘴儿咯?”
“你没事赶紧过去收拾准备吧。”赵水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宁从善却得意地挺胸一笑,说道:“那就是没有,啧啧,真可惜。我跟你说,这小娘子的红唇啊,触碰起来真是又软又甜,让人欲罢不……诶、诶!”
见赵水闷着头疾步走开,宁从善觉得乏味地撇撇嘴角。
“真是木头脑袋!”他甩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