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儿自是不会接话。
如此说下去,肯定会提到他们俩又是怎样认识的,这她才不愿听呢。
沉默一阵儿,赵水先跑了过来。
“水哥!”许瑶儿叫道,“你去哪里了呀?”
“你们过来有看见守夜的老伯吗?”赵水气息微喘,问道。
“没有。怎么,你怀疑他?”
赵水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位可疑的星同呢?”
“喏,在屋里。”许瑶儿说道,“还在打鼾呢,声音真大。”
确实,那人的屋舍后窗正好对着这条小道,不必仔细去听,便有厚重而时断时续的呼噜声传来。
赵水眼眸一抬,径直走向那屋子的门前,使劲儿敲了三声。
里面的呼噜声一下子停住,里面的人似乎砸吧着嘴翻了个身,没过一会儿,打鼾声又响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许瑶儿跟到赵水边上,小声道,“别打草惊蛇。”
“世子他们不是已经去追人了吗?”赵水回道。
付铮原本也疑惑,听到这一句有如被点醒,抬头道:“你是说——”
“嗯。”赵水向她点头回应,又敲了三下,叫道,“有事叨扰,麻烦开下门!这位星同?”
里面的沉重呼吸声终于停住。
没人来开门,也没有被褥翻动的声音,屋子里静得出奇。
站在中间的许瑶儿还没弄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便见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竟齐齐聚力出掌,将上了插销的门给生生推了开。
“诶……”她见已拦不住,只好也跟着走进了屋中。
应该不会与对方起什么争执吧。
谁知屋内烛火一亮,看那床上绷直了身子瑟瑟坐起的人,竟是年过半百、今晚在别处遇到的那位守夜老伯——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和赵水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你们……”被从梦中惊吓醒的老伯双眼还有些惺忪,见几人不由纷说地闯进来,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老伯,你今晚一直睡在这里?”付铮将语气轻柔一些,上前问道。
老伯下意识地点点头,眼珠一动,又赶忙摇头否认。
赵水又道:“原本住在这儿的星同呢?”
“他——”老伯伸手胡乱指了指,又看看几人。
然后他跟一个做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似的,耷拉着五官承认道:“我、我在这儿休息,这几日外面又冷又寒,我这老寒腿受不住。住这里的娃娃好,心肠热,正帮我在外面守夜呢!你们可别怪他啊。”
赵水的肩膀松了松。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