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
“如果我没有刺下那一刀的话,她就是了”
“你想留住她最后的人性?”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在她眼中变得特殊一点,不再只是虫子”
“那你可真是,怎么说来着,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这个城市说大也不大,我不用一个小时就能走完,她的灵魂一直飘荡在这里,我却一次也没有碰到过”
“那她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又再一次杀死她?”
“我也想拥抱她,可我的心再也无法跳动,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在进行鬼神境的磨练是吧?”
“你错了,不是鬼神而是时间。
心早已枯涸成青苔斑驳的井,再涌不出少年时清冽的泉。那些在月光下蒸腾的热望,终究凝成玻璃展柜里褪色的蝴蝶标本——翅膀上还留着那年春日的磷粉,触须却已僵在时光的琥珀里。
时针切割记忆的手术刀太过锋利。某个暮春黄昏,少女攥着被揉皱又展平的信笺,看墨迹在晚风里洇成青杏的酸涩。少年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恰似苏州河面漂浮的梧桐絮,轻飘飘落满她整个夏季的衣襟。
“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呢?“弄堂口的栀子花开了又败,她站在斑驳的砖墙前数着雨滴。那些被当作珍宝的缺点,不过是月光下扭曲的倒影——当晨雾散尽,棱角分明的轮廓终将显现在现实的棱镜里。
百年光阴不过白驹过隙,可若时光真能溯流百年,睡美人枕畔的玫瑰早该化作尘埃。寻寻觅觅的王子或许会惊觉,当年沉睡的容颜早已被岁月啃噬成风干的蝴蝶,连吻去尘埃的指尖都爬满沟壑。
上帝在云端转动着沙漏,看凡人如何将镜花水月熬成苦药。当所有玫瑰都褪成纸页间的烫金纹样,唯有时间握着永不生锈的镰刀,将虚妄的情话刈成满地苍白的月光。
“这就是你现在的想法?那照你的说法时间才是鬼神呀”
“我得承认,这恐怕是对的,因为我将感情转移了”
“转移到谁身上?”
“你,江臣”
江臣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桌子,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不是你想的那种性取向,我把你当弟弟又当做儿子,这些年我所有的温暖都给了你。
我承认我是一个很双标的人,但对你我问心无愧,你可能想我是否会祈求你的原谅,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杀了你的父母和女朋友,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这会让你对我的关注流失,我的控制欲太强了,我也承认。
可你杀了我,我真的很痛苦,尽管没有了心脏,但总有一口气让我无法下咽。
我……”
“够了,别说了”
江臣一脚踢翻了桌子,但这好像没什么威慑力。
“你最后打算怎么办?移魂到我的身体上?然后呢?养你的鹰犬,继续统领你的归宅部,适当的时机再找一个替身,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再对他做一遍,然后希望他会乖乖听话,感恩戴德,是这个意思吧?
你还要杀人父母?把他的希望全部摧毁,然后你再出现给他撑伞,这样他就一生一世只臣服你了,是吧?
如果他不听话呢?抹杀掉?反正这对你来说也轻而易举,你比嬴政还像个皇帝,不过你见不得光,也只能当国王了。
你连感情都不当回事,你根本不配被爱,说你是渣男都丢了所有渣男的脸,你简直是畜生。
僵王,你真tm让老子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