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怎么邪乎?”
凌疏影也起了好奇心。
她自然不信鬼神之说,“邪乎”也多半是海鹞在故作夸张。
只是好奇,岛上的地方都被勘探的七七八八,还有什么地方称得上“邪乎”?
“海鹞是这么说的;‘我往那东边儿悬崖下扒开一堆老藤,竟寻摸个隐蔽的溶洞,洞口窄得要命,得侧着身子进。’”
“‘洞里面倒是宽敞,里边还滴答渗水,顺着石头缝儿流进地下得石槽。’”
弦歌装模做样模仿海鹞故作低沉的声线。
“‘那溶洞深处有层深色的岩层,不知道是啥材质,摸着冰手,加上洞里常年不见光,温度比外面低好多。’”
“‘用陶盆接了石槽里的水,放溶洞最里面,第二天去看,居然……’”
她戛然而止,神色神秘,不只是在模仿海鹞还是自己填戏。
凌疏影:“居然……?”
“‘居然结成了冰块!’”
凌疏影:“……”
“帮我降温吗,谢谢,确实冷到我了。”
弦歌耸耸肩,“我只是转述海鹞的原话,她就是这么说的。”
凌疏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更多时间,话锋一转,稍作严肃,是说正经事的调调,“我记得当初运货的清单上有一台生物扫描仪,实验室里没看见,是还没拼装吗。”
弦歌说完冷笑话,手里咣当咣当调酒,头也不抬,“对,有一台标准扫面仪,不过占地太大,前潮汐之心总断电,实验室不敢给大功率设备通电,怕烧线路,所以还没有拼装。”
“怎么了,要用?”
凌疏影点点头,“对,最近要开始巨藻项目,很多材料需要扫描。”
宪哥闻言,沉吟道,“可以拼装,不过得先找一块空地,实验室还有可拓展空间,至于潮汐之心……墨磐还在改冷却,等她那边稳定了,我就去调仪器。”
她话说完,酒正好调制完成,秀指轻轻推送,递到凌疏影面前。
这杯的调法很温和,凌疏影端起,喜细细酌,是野橘与薄荷的味道,冲淡了朗姆酒的浓烈,只余下淡淡的香甜。
她望向海滩上依旧热闹的人群,孩子们还在围着萤光藻灯追跑,墨磐坐在礁石上,手里拿着个没做完的烟花外壳,指尖偶尔碰一下身边的篝火。
“那潮汐之心2。0的设计我也尽快完成,照着现在这个热度,非得家家户户安空调不可。”
弦歌“嗯”了一声,拿起个切开的野菠萝递过去:“先别想这些啦,今天好歹是休息日,你看春婶又烤了新的银鳞鱼,再不吃就被孩子们抢光了。”
凌疏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个半大的孩子围着春婶的烤架,伸着小手要鱼干,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咬了一口野菠萝,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混着海风的咸意,竟比刚才的酒更让人放松。
焰火大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在大人对孩子们的声声催促中逐渐落幕。
孩子们离开,大人们团在一起围着篝火聊了半宿,才各自打着哈欠睡却。
吃成这样,倒是省了翌日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