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影坐在木桩上,闭目感受太阳贴在身上的问题,海风拂面,挂起几缕青丝,静静听着海鹞说些日常琐碎,说起流民们,三分絮叨,三分无奈,三分怜爱。
“…我还没吃呢。”
她小声嘟囔了句,把锅里的白粥盛出,又将椰壳碗里的调料们尽数倒出,剩的不多,只有些鱼干碎和小半碗甜莓藻,星许韭菜末贴在碗边,海鹞也一根不剩的扒拉到碗里,递给凌疏影。
凌疏影自己撒了些晶须盐调味,切碎的甜莓藻叶给白粥增添了一抹亮色和清新果香,烤脆的鱼干碎则给增加了香气和口感层次。
粥品粘稠顺滑,入口软糯,藻米是特有的清甜谷物香气,带有海洋风味,与咸鲜完美融合,温润暖胃。
翡翠藻饼就是用雪蔓粉制成,照样加了切碎的野生香草,和磨碎的潮根薯,和面时,用椰汁代替部分水。
这倒不是为了风味,而是岛上的淡水依旧有限。
自从都岛回来后,凌疏影分为珍惜澄光岛的食物,在外面,没有岛上充沛的天然物资,更没有大批量的高产农作物。
尤其是,在自家吃饭,不要钱。
昨晚的消耗让她肚子发空,没什么形象地咬下一口饼子,外皮酥脆,内力软糯q弹,雪蔓面粉的清香与野生香草的独特风味交织,口感丰富,虽然放得微凉,但依旧可口。
她尝出来今天的藻饼里加了紫苏。
昨天的汤里也加了紫苏。
“海鹞,最近田里新种了紫苏?”
小口啜粥,紫苏碎叶在舌尖滑绕,独有的气味在口腔蔓开。
“紫苏?”海鹞低头看了眼粥碗里的碎叶,“不是种的。”
海鹞指了指林子里的方向,“陈瘸子带小石头闲逛的时候,在森林里发现的,是一片野紫苏。”
凌疏影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往向远处的森林。
“……海鹞,岛上好像没什么季节变化。”
海鹞闻声一愣,“季节,什么季节?”
这次轮到凌疏影发愣了,“春夏秋冬,四季流转…”
海鹞听得发懵,以为她又在说什么学术词汇,干脆利落摇头,像拨浪鼓。
“不知道,没听说过。”
凌疏影有些纳闷,但没再追问,继续喝粥,用勺将剩余的米粒尽数倒入嘴中,又吃完两个饼子,刚要起身,海鹞突然一拍脑门。
“你说的是会下雪落叶那种时节吧!”
她像个外星人。
凌疏影抱着个空碗,缓慢点点头。
“我听说从城邦来的人说过,据说到了时候,天上还能飘白花花的东西,叫什么……鳕鱼?天上飘鳕鱼?!”
“……是雪。”
“哦哦,鳕。”
发音确实对,但看着她一脸馋嘴的样子,不知道是否真的理解了。
“平波群岛,没有季节吗?”
海鹞嘴里也塞了半个饼子,说话有些含糊,“唔寄到啊。”
“从我出生就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