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时的声音冰冷,目光扫向云梓悠,“户部侍郎云大人的掌上明珠,不在闺阁中研习女红诗书,反而在酒楼与人争强斗胜,设下荒唐赌注,不知云大人可知晓爱女这般抛头露面,意气用事?”
云梓悠面上一愣,她最怕父亲知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
她强撑,梗着脖子:
“三皇子此言差矣,我与穆莺莺的赌约是私事,在场众人都可作证。”
“莫非殿下想以皇子之尊,替她毁约不成?那才是真正的仗势欺人,罔顾诚信!”
萧纪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谁说本王要替她出头?你们的赌约是生是死,自然等她清醒了,由她自己决定。”
“本王只是提醒云小姐,这里是醉仙楼,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若真闹出人命,坏了名声,造成的损失……”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云梓悠,
“云小姐赔得起吗?云侍郎……又当如何自处?”
云梓悠被噎得哑口无言,她愤恨地剜了一眼昏迷的穆莺莺,心中暗骂:
果然和嘉幸说的一样,奸诈狡猾,竟引得三皇子为她撑腰。
“好!”
云梓悠咬着牙,“既然三皇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急于一时。但这赌约是我与她两人之间的私事,还请三皇子莫要插手!”
她说完,狠狠一甩衣袖,带着侍从,在众人目光中扬长而去。
萧纪时不再理会,抱着穆莺莺径直上了醉仙楼二楼的雅间。
他迅速请来大夫诊治。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操劳过度,肩伤失血,并无大碍,静养几日即可。
打发走大夫和旁人,雅间内只剩下萧纪时和昏迷的穆莺莺。
昏黄的烛光下,她苍白的神情格外脆弱,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萧纪时坐在床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一缕碎发。
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竟让他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口渴。
“怎么老是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他低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微笑,低声:
“这不说话的样子……倒真有些……”
“咳……咳咳……”
几声轻微的咳嗽打断了萧纪时的思绪。
穆莺莺悠悠转醒,迷茫地眨了眨眼。
萧纪时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语气瞬间恢复了平日的冷漠:
“醒了?”
“萧……萧纪时?”
穆莺莺看清眼前的人,惊讶不已,“您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