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旧情人才走片刻,这就睹物思人了?”
穆莺莺缓缓抬眸,从容合上折扇,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三皇子殿下是立志要做这梁上君子了?夜夜光顾民女这寒舍枝头,莫非……是来赏这同一轮月色的?”
萧纪时语气里有些许的惊讶:
“哦?你何时知晓本皇子来过?”
他轻盈跃下,落在穆莺莺不远处。
穆莺莺抬手指向墙角一丛略显萎蔫的兰花:
“殿下那夜‘赏月’时,不慎倾洒的酒液,可是灼伤了我这盆兰草?”
她语气平静,她这穆家小屋何时变成三皇子的酒楼?
萧纪时顺着她手指看去,微怔,随即嗤笑一声,走近几步。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你倒是个心细如发的。也罢,本皇子今夜前来,是想问问……”
他跳入窗台,俯身凑近。
气息若有似无拂过她耳畔,声音压低。
“我那好母妃的宿敌,孕吐难耐之际,可是多亏了穆姑娘进献的‘百香鸡’才得以缓解?”
“穆姑娘这‘雪中送炭’的本事,当真是对本皇子‘恩重如山’啊!”
“既然你对那后宫倾轧之地如此心向往之,不若本皇子替你向父皇美言几句,将你纳入宫中做个才人?岂不正合你意?”
穆莺莺终于抬眼看他,眸中毫无惧色,无语地努努嘴,歪着头:
“殿下这深更半夜不眠不休,是专程跑来民女这儿……发癔症的?”
萧纪时又一次被她噎住,不怒反笑,目光却锁在她手中的折扇上:
“呵,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不过,这把扇子,倒是有几分意思。”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一把便将那折扇从穆莺莺手中夺过。
穆莺莺猝不及防,惊呼:
“你!”
萧纪时把玩着折扇,指尖摩挲过扇尾“莺莺”二字,语气轻佻:
“水玉温润,竹骨清雅,题字更是用心……这般好物,送予我这个‘救命恩人’,不过分吧?”
穆莺莺起身急道,伸手欲夺:
“不可!快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