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歪道,也敢妄谈剑道?可笑!”
“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
“酒中仙,剑中神!”
话音如雷,响彻云霄。那被李白高高抛起的酒葫芦,在升至最高点的瞬间,“嘭”地一声,轰然炸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只有漫天晶莹剔透的酒雨,如同一场甘霖,挥洒而下。那并非凡酒,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醇厚而清冽的异香,每一滴酒液中,都仿佛蕴含着一缕清亮孤高的剑意,一丝“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放,一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傲骨!
这是李白以自身冲霄的诗才、无双的剑意、浩然的正气,藏于本命,温养了百年的……剑仙酒!
李白仰起头,闭上眼,任由那酒雨淋遍全身。他那身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瞬间被酒水浸透,非但没有半分狼狈,反而更添三分不羁,七分洒脱。他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原本清亮如水的剑意,在酒气的催化下,多了一丝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迈,多了一分笑看风云淡的狂放!
也就在此时,那毁天灭地的万物剑雨,终于杀至!
然而,令“剑祖”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由山石、草木、尘埃化作的,蕴含着金仙法则的凌厉之剑,在接触到那漫天酒雨的瞬间,竟像是被浇上了一瓢滚油的烈火,发出一阵“滋啦”的轻响。其上附着的阴毒法则、森然剑气,竟被那酒意轻而易举地中和、化解、消融!
仿佛一个心怀万千愁绪的壮士,被灌下了一壶解忧的烈酒,所有的杀伐与戾气,都在这一醉之间,烟消云散。那些由能量构筑的剑体,其核心的法则被酒意中的傲骨与狂放一冲,竟是瞬间崩解!
“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杂乱的声响,响彻整个蜀山主峰。
那遮天蔽日的石剑、草剑、松针剑,尽数失去了法则的支撑,变回了它们原本的模样,如同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杂物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所谓的“万物剑域”,这足以让寻常真仙都为之绝望的领域神通,竟被李白以一种近乎“一醉解千愁”的荒唐方式,给破了个干干净净!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名堂?!本祖的金仙法则,是天道至理的体现,怎会被一壶酒所破?!”
那不可一世的“剑祖”,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他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脸上,满是见鬼般的不可思议。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引以为傲,足以开宗立派的领域神通,为何会以如此滑稽的方式溃败!这不仅是术法的失败,更是对他自身“剑道”的根本性否定!
“剑道?”
李白醉眼朦胧,脚下踏着一种看似踉跄,实则暗合天地至理的玄妙步法,在那些杂乱的落物之间穿行,如在自家庭院中闲庭信步。
他手中的青锋剑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遥指那气急败坏的“剑祖”,脸上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讥诮,放声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他每吟一句诗,身上的剑意便肉眼可见地强盛一分!那冲霄的诗意,竟化作无形的墨痕,在他周身勾勒出江河奔流、天地浩瀚的壮阔景象!一股磅礴大气,横扫全场!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二句诗落,他那被酒水打湿的黑发,竟有几缕无风自动,化作了沧桑的雪白,一股看透生死轮回的悲悯与通达,融入了他的剑意之中,让他的剑意变得更加深邃厚重。
“剑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发现对方每吟一句诗,不仅自身气势在暴涨,更在冥冥之中,与这方天地,与更遥远、更浩瀚的存在,建立起了一种牢不可破的联系!李白的气息,正在从“仙”向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更为宏大的概念跃迁!
他不能再等了!
“狂妄竖子,给本祖死来!”“剑祖”咆哮一声,将所有力量汇聚于一指,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剑气,如撕裂夜幕的死亡射线,直取李白眉心!
然而,李白身形一晃,竟踩着那句诗的韵律,如一片落叶,飘然避开。他脚步不停,歌声更亮: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京城,观天殿。
水镜之前,叶凡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当他看到李白以诗意催动剑意,竟隐隐引动了某种国运共鸣之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许。
“陛下,太白先生此法,虽能临阵破境,但终究是以凡仙之躯,强行引动天地之力,恐怕……”诸葛亮在一旁,羽扇轻摇,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叶凡却只是淡淡一笑。
“无妨。”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那颗从西漠佛国得来,蕴含着亿万信仰之力的金色宝珠,悄然浮现。
“诗仙为朕问剑,朕,又岂能让他一人独酌?”
话音落下,他屈指一弹,那颗信仰宝珠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有飞向蜀山,而是直接没入了观天殿中央那座与大夏国运紧密相连的星盘之内!
“朕以人皇之名,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