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河面上的月可真圆哪。
应南枝手轻颤地覆上河桥的桥柱,脑海里尽是从前的画面。
她从前弄丢了她的兔子灯,如今,她想守着她的兔子灯过活。
“应南枝。”
闻声,应南枝蓦地转身,便瞧见辜言桥一袭牙白长衫,身姿挺拔,隐在人群中,瞧得她眼睛发涩。
辜言桥手揣着一包好的果脯,他知道她最爱吃这酸甜果脯,他特地买给她的。
“给你的。”
应南枝抬眸:“公子。”
“买给你的,你就收下。”辜言桥耳尖微红,他从没哄过人,更别说是他心里在意的女子了。
辜言桥瞧了瞧夜色,岔开话题:“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正是上元节最为热闹的时候,烟火大会结束,便是放河灯猜字谜。
应南枝不言语,攥着包好的果脯亦步亦趋跟在辜言桥身后。
辜言桥皱着眉头,心中纠结,手不时摸着腰上的宽绦。
没走几步,辜言桥忽地顿下步子,跟在身后的应南枝差点刹不住步子。
桥尾的绢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公子,怎么了?”
辜言桥攥紧了手,从宽绦里抽出一支簪子,这是他去买果脯时路过一首饰铺,一眼看中,觉得很衬她,他就买下了。
明明最开始他是为利用她硌硬冯氏才将她留在府中,可他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借着橘黄光亮,应南枝瞧着面露紧张的辜言桥,自己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他手中攥的那支簪子,她瞧真切了,心口不由得一窒,这是……金银木花簪?
耳畔来回一句话——要与我成亲的人,她当是以身相许。
应南枝颤颤接过金银木花簪,红着眼瞧他,从前她总不信缘,摸不着看不见,可这一刻,她深信了。
她只愿做一个人的小狐狸,那个人,如今,真的来了。
再续前世缘,不问今世因。
瞧着她眸光涟涟,辜言桥面露紧张,他担心自己给她带来了困扰。
“公子,可否亲手为南枝戴上?”
辜言桥因她这一句,眉梢都扬了起来,初识情、愿懂爱,小心翼翼地将她捧在手心上,接过簪子的手都轻颤。
她戴上金银木花簪,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