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她的疑虑,再给她致命一击。
03
被雪笼罩的长屏城有说不出的意境美,穆双溪一袭白毛大氅站在拱桥上,望着极富烟火气的八角大街,手中握着一锦盒,脸泛红晕,等着她的少年郎。
席延站在青瓦砖墙处偷望已有半炷香时辰了,小厮耐不住冷,暗暗搓了搓手:“小相爷,咱们还过去吗?”
小厮鼻头冻得通红,为今日这一约,小相爷早上在府里焚香沐浴,换上了一袭新衣裳,临出门前还对自己的仪态不为满意,可出府前,夫人差人来请小相爷过去,小相爷去了一趟后,便变了个样子,心事重重。
现下,都到了这儿,硬是远远地瞧着,不上前。
相府与穆家可是早定了亲,小相爷与穆家小姐乃是佳人才子,相配得很!
席延抿紧唇,手暗暗攥成拳。
他离她不过几步,却注定了背道而驰。
“奉舜,走吧。”
奉舜一脸惊诧,可也不敢多问。小相爷行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小相爷对穆家小姐有情,可怎么好端端的……
席延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穆双溪不经意偏头,好似瞧见了席延的身影。
“小姐!”单儿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忙拦住失了魂的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穆双溪紧攥着锦盒,如丢了魂似的:“我好像瞧见他了。”
兴许,是她看错了,他要是来了,怎么会不来见她?
转过弯弯绕绕的街,席延径自上了马车:“回府。”
奉舜心中存疑,明明都来赴约了,却突然转身就走,小相爷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席延端坐在马车内,闭眼听着车夫挥鞭驾车的声音,脑海里却是她在拱桥等他赴约的身影。
他蓦地睁开眼,无声地扬手捶着腿,恨自己为何偏偏生在相府,连真心爱一个人护一个人的权利都被剥夺得残渣不剩。
他自小天资极高,学何事都快,可上回在棋苑比试一事,他遇到了他强劲的对手辜言桥,虽说辜言桥身子羸弱,可才学不在他之下,布棋高超、步步为营,足以见辜言桥高深智谋。
他是相府独子,绝不能输给任何人,让别人看了他的笑话。
只要辜言桥在,就会有人永远压他一头。
辜府与苏家有意结亲,苏家垄断了全城的绸缎布料生意,资产雄厚。
原本与辜言桥有婚约的穆家做的是茶叶生意,早先财力着实雄厚,父亲为他觅得这一亲事,也是看中了穆家的财力,亲家的家世是结亲的必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