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在脑内迅速整理这些线索,分析道:“他敢跟你说这么多,肯定是算准我们没有有力反击的证据。”
“是的,而且他有些话说一半,就很恶心人。”宋泽然提出疑问:“阿意,你能猜出他说的当今圣上失民心会是什么事情吗?”
“狡兔死,走狗烹。”
夏意抬眼看向他,眼底隐约藏着几分凄凉:“小然,安定天下的英雄人物,只因被主君猜疑,就被随便安了个罪名获死。这样的故事,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但也很寒心?”
“啊……你是说……”
“是的,要是官家以邪教谋逆之罪去掉夏家,外界自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在夏家人都死光之后又生出一种舆论,说这都是皇帝疑心重故意设计的圈套呢?先不说在换朝之战中浴血奋战的渝西军功绩显著,就耀州惨死的那几户人家,也会被说成是这个局里被牺牲的棋子。”
“视百姓生命如草芥,只为了除去猜忌的立过大功的臣子,就算上面下令严禁传谣,但你觉得,有什么能抵过悠悠众口?”
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一条线,宋泽然当即拍桌起身:“原来如此。我这就去找我爹说清楚。”
夏意也没打算拦他,只是当宋泽然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痛哼出声,惊得夏意急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宋泽然勉qiáng扯出一
个笑容:“就白天被江寒煦那孙子捅了一刀,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掉,夏意面色严肃,拿开他的手就脱他外衫检查。
腰部被缠了一道道厚实的绷带,夏意光看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听得宋泽然再三保证大夫说不要紧之后脸色才缓和过来。只不过,他总觉得这个伤口,有些难以言说。
夏意试探道:“你这伤的位置,有点微妙啊……”
宋泽然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没伤到腰子!真的!我没事!”
夏意被他这紧张的样子笑到了:“我也没说是腰子,你慌什么?”
宋泽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委屈咕哝道:“你怎么能这样?我当时都怕的要死,万一我真不行了可咋办……”
说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眼里透出对答案的殷切渴望。
“阿意,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我不能很好地……满足你,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夏意觉得他这问题实在没意义:“你不行了不还是有我吗?换个位置不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