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倒是无所谓:“父亲闭关修炼,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梁涉:“……”你管这叫小事。
他在这对门主的态度感到无语,那头,宋青屿在拉着归符走出无相殿后便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归符:“?”
他看宋青屿急匆匆要走,拉住他,很不爽地问道:“你要去哪?”
宋青屿莫名其妙:“关你何事?”
归符:“?那你拉我出来作甚?”
宋青屿理直气壮:“因为我出来了啊。你留在那里干什么?想独讨门主欢心?”
“……”归符隐隐怒道:“有病就让梁长老给你治治!”
说完,他憋着一肚子气,头也不回从另一方向离开。
宋青屿才不爱管他,快步追上前面的人群,一眼瞅准他想找的那个人。
“喂,你站住!”
苍凛缓慢行在人群最后。今夜的事给他震撼太大,叶淳作为叶珏的亲叔父下场都如此凄惨,护法又该怎么活下去?
他愁眉不展,正思考如何尽快救出季雪满,忽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他一回头,霎时变了脸色。
是宋青屿。
他不喜欢和宋青屿打交道,只因这人是叶珏的头号走狗。
宋青屿闪身到他面前,双手抱臂轻蔑问道:“苍凛是吧?”
苍凛:“……”装什么陌生人,当年他俩各自追随季雪满和叶珏时,可没少对上。
事实证明,宋青屿确实对他很熟悉,即便他现在明面上是叶派的人,仍对他抱有巨大怀疑,冷声道:“过去你效忠季雪满,门主不追究,我也可以不追究。但现在,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知道吗?”
苍凛低下头,默不作声,也不知有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
宋青屿不在意。他是来警告,又不是来下通知,哼笑一声,高傲离开。
唯剩盯着他离去背影的苍凛站在黑暗中,默默攥紧了拳。
数个时辰后,受尽折磨的叶淳被拖入刑堂下的水牢。
刑堂的人都是按吩咐办事,叶珏没说让他死,他们就还让叶淳剩一口气。
一开始,散掉修为和内力时,叶淳还能咬牙忍耐,不声不吭,颇有不屈不挠之傲骨。但之后搜神时,识海被强行闯入捣碎开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再也撑不住,惨叫声几乎要冲破刑堂的梁顶。
等到最后,刑堂为保险起见,挑断他手筋脚筋时,叶淳已然痛到失去知觉,双瞳涣散,不会挣扎了。
他任由守卫拖行,一人宽的血迹从水牢尽头的楼梯口一路蜿蜒。
没过多久,行至一间水牢前,前面守卫停下:“就这里吧。”
叶淳费力掀起眼皮,看向紧闭的青铜大门。
糜烂腐臭,暗无天日,这里便是他的归宿,他麻木地想。
这时,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旁边就是季雪满,靠得太近,不太好吧?”
前头那人回道:“有什么不好的?左右他们逃不出去。集中看守,也方便我们嘛。”
“是,你说的有道理。”
守卫的几句话便做好了决定。青铜大门缓慢开启,沉重而压抑,像宣判人死刑的讯号。
叶淳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注意到,方才守卫说,旁边那间水牢就是季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