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我破坏了啊。这样,不若在下同送一份回礼如何?”
说罢,季雪满手腕一转,执箫于身前,抵住下唇,一段轻快明扬的乐曲声流泻出来。
但这只是广场上碧落宗等人的感受。而灵舟上的罗家众人,在萧声响起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腾腾杀气扑面而来。
霎时间,千百道煞气犹如凝成实质,卷起风刃残云袭向灵舟。罗家的几位高手立即结出法阵抵挡,但还是晚了一步,左边船舷被削去半截,灵舟大荡,罗松谭修为差些没抗住,一滑到底,后背“砰”地结结实实撞在桅杆上。
“少爷!”几声齐呼,或震惊或恐慌,而先前出声骂季雪满的青年在站稳后,不顾身旁人的阻拦,提剑一跃而起,斜向下俯冲向季雪满刺来。
“尔等竖子!纳命来!”
季雪满不惊不忙,冷漠的眸抬起,萧声停,下一瞬枝头的绿影倏然消失。
“什么?”
那青年正处惊诧,眼前现出一支洞箫,冷器相撞,贴着他的剑刃划出一道刺耳的刮擦声。紧接着,握着洞箫的纤白手掌向外一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迸发,疼痛震得他顿时松手掉了剑。
“去!”
耳后是风声和人不带感情的冷声,似有两根手指在自己背后点了两下,骤然间,那青年只觉血液凝固,灵力干涸,一丝修为也使不上。
“啊啊啊!救我!”
空中的人如断崖似的下坡坠落,他眼睁睁看见季雪满将前来想要拉他的两人全都打了回去,心下绝望无比,只当这次是必死无疑。
“哗啦——”古树顶端剧烈摇晃几下,簌簌落下一地树叶,那青年面色苍白,喘着粗气,后颈衣领别在枝头,堪堪往下缀。他顾不上满脑门的汗,肝胆俱裂地往下面瞅了一眼,平时从不觉高的高度,在修为短暂封闭的情况下,竟是将他直接吓晕过去。
罗松谭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戏耍,不由大怒:“季雪满,你好大的胆子!”
“罗公子是第一天知道我吗?”
不过须臾之间,季雪满已突破罗家人的重重守卫,直取被围在正中间的罗松谭,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罗公子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就了解,我向来喜欢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挂在高处示众羞辱,算是季某一个小小的癖好吧。”
“至于你——”
季雪满拉了一把后退不看路差点摔倒的罗松谭,拍拍他凌乱的衣襟,面色忽而一沉,冷声道:“西南秘境之事是你错在先。你倚仗家世欺凌小宗,不成后又恼羞成怒搬出杀人偿命的说辞。真是好笑,你们世家大族、名门大派最爱说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抢他人机缘秘宝时是如此,抢不成又不讲这套,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了啊。”
“要点脸,滚。”
他压低嗓音,极具杀意地吐出最后一个字,连眼神都懒得分一个给两股战战几欲跪下的罗松谭,转身就走。
罗家众人欲上前拦杀,可眼前光影闪过,季雪满已离开灵舟,绕到他们身后。
“各位,请回吧,碧落宗再小,也不是能任由你们欺负的主。”
季雪满又恢复那副温和可亲的姿态,笑道:“不过此事由你们而起,责任在罗家,所以下面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