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瞬间熄灭。
他眨眨眼:“这套‘零代词—场所指认—对象编号’的协议,你不早用,我都替你着急。”
“对象c从哪学的?”苏离冷冷问。
“从你没说出口的地方。”他答,“我只是把你没有写下的规则——写了出来。”
这句“写了出来”,让苏离后背一寒。
来自“外”的他,不是复读者,是把未言的东西明文化的那只手。
而这只手,一旦参与规则的书写,桌子的边界还挡得住吗?
她把恐惧压下去:“对象c,证明‘对象c是对象c’。”
露台男把伞柄竖起,伞顶轻轻点在桌面阴影里,黑影像水纹一样铺开——
那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用来与她交换密码的动作:在光里造一块能藏身的暗。
“够吗?”他问。
“这不算。”苏离懂他在押注情感,“这是‘我们’的共同记忆,不是‘对象c’的自证。”
露台男认真地笑了一下,像是心满意足地完成了某项试验:“那就换一个。”
他说:“对象c曾经从你那里学到一句话——‘别让他们替你说完你的台词。’
对象c不是来替你说的,是来给你制造可说的空地。”
苏离望着他,沉默数秒。
灰风衣女孩像在吃瓜,眼神却不轻浮;远处的电车轨还在余震,铁管里吹出的风,带着石灰味,像一段假装无辜的系统呼吸。
“对象c,”苏离忽然问,“你愿意被桌子约束吗?”
露台男没有立刻回答,他像在衡量“自由”与“合作”的价格。
半秒后,他将伞柄完全收进桌面阴影里:“愿意。”
【未知通道降权|临时纳入会话协议】
昭渊的声音这才回到她耳边:“小心,他‘愿意’,不等于他‘属于’。”
“我知道。”苏离说,“所以要把‘愿意’写成字。”
她在面板里补上一行:
【对象c声??:接受桌面协议,越界=静音;效期=本回合】
露台男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现在,轮到本体——说。”
苏离点点头,视线从对象a扫到对象c,再扫回这座被命名的桌。
她知道,这一刻不是赢,而是把‘说话权’抢回手的那一下。
“声明一,”她说,“本体对任意角色的称呼与归类,不再使用代词。
凡使用‘你’的内容,一律归为‘污染语料’,不予采信。”
“声明二,场所参与即承认其边界;任何信息必须附带‘地面’。
没有地面,就没有话。”
灰风衣女孩点头,像在课堂上认真记笔记。
露台男笑而不语,伞影在桌沿之内规矩地收着。
“声明三,”苏离压低嗓子,“任何‘来自外部的信息’若要被本体接收,需满足二次自证:
一次由对象自证,一次由本体选定的第三对象证言。
两者不一致——视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