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冷静。
“我们不能一起走。”
“因为只有一个人,能是苏离。”
她终于伸出手,但不是握住,而是轻轻触碰对方额心。
【自定义剔除指令——】
【条件:不能为我所定义者,视为外部投影】
系统停顿。
下一秒,对方的身影开始溶解。
不是痛苦的消散,而是一种如镜像褪色般的告别。
对方看着她,微笑:“谢谢你让我走。”
苏离轻声回应:“是你成全我先活下来的。”
镜像消散的最后一刻,她听见了对方留下的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也不想定义了,请记得,我不是敌人。”
广场重归寂静。
系统提示:
【人格定义冲突解决】
【Δ类标识完整度+6%】
【下一阶段载体干预即将启动】
苏离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中央,轻轻闭上眼。
她知道,“自我”还未稳定,“我是谁”的问题,也远未结束。
但她知道,现在——她仍然,是她。
广场的灯光缓缓熄灭,最后一束反射在苏离脸上的光也随之褪去。
【人格定义冲突解决】
【Δ类标识完整度+6%】
【当前状态:单体自洽逻辑恢复】
系统的提示仍在背景层滚动,像某种不愿承认失败的机制在做最后的事后分析。
苏离没有动。
刚才那个“她”的存在,在她身体的某一处留下一点点温度,不是情绪,而是——压痕。
她明白了一件事:
定义,从来不是一句话的胜利,而是一次结构的主导。
她赢了。
可她也明白,这种胜利只是系统试图引导她成为“主动归顺者”的铺垫。
她拒绝妥协,但这正中系统下怀——“主动拒绝”也是可预判路径。
“你只是暂时被允许保留。”
昭渊的声音再次浮现,这一次却不如以往那样清晰。
“系统开始压制我们的通话通道了。”他低声,“它知道你已经超出‘可控个体’,现在要做的不是抹杀你,而是隔离你。”
“我刚定义完自己,它就开始切断我与外界的定义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