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斩点点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应急体系能顺畅运转,靠的就是这些弟子同心协力。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再大的旱灾也能扛过去。”
可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第二天午后,秦斩接到了赵虎派人传回的消息:骆驼队行至泾阳县时,被当地的乡绅周老爷拦住了。周老爷说泾阳县也遭了旱,百姓也犯了燥症,要求赵虎留下一半药材,否则不让队伍通过。
“岂有此理!”秦斩猛地一拍案几,怒火瞬间涌了上来,“周德发这老东西,平日里就欺压百姓,现在居然敢拦救灾的药材!”
素问连忙拉住他:“你别冲动,周德发在泾阳县势力不小,若是硬拼,恐怕会耽误药材运输。不如……我们让人传信给泾阳县令,让他出面协调?”
秦斩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他知道素问说得对,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西北的百姓还等着药材救命。他立刻让人写了一封信,快马送往泾阳县衙,同时让赵虎暂时按兵不动,先和周德发周旋,等县令出面。
可没想到,泾阳县令竟是个怕事的主。他收到信后,只派了个小吏去和周德发交涉,周德发根本不把小吏放在眼里,反而变本加厉,让人把骆驼队围了起来,说若是不留下药材,就放火烧了马车。
赵虎无奈,只能再次传信回总馆。秦斩接到信时,已是深夜。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繁星,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旁的素问看着他,轻声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泾阳县?周德发虽然蛮横,但他母亲常年咳疾,我或许能劝劝他。”
秦斩转头看向她,摇了摇头:“不行,总馆需要人坐镇,万一其他分馆再出什么事,没人主持大局。你放心,我去泾阳县,一定能把药材安全带过去。”
说完,他立刻召集了二十名精锐护卫,备好马匹,连夜赶往泾阳县。天快亮时,他们终于抵达了泾阳县外的关卡。远远就看到赵虎的骆驼队被一群家丁围在中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
秦斩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人群前,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德发:“周老爷,救灾药材也敢拦,你是想抗旨吗?”
周德发没想到秦斩会亲自来,先是一愣,随即强装镇定道:“秦先生说笑了,我也是为了泾阳县的百姓着想。你看这旱灾,我们县的人也快撑不住了,留下一半药材,也是救急。”
“救急?”秦斩冷笑一声,“你家粮仓里堆着上千石粮食,府里的水井从不缺水,你会缺这点药材?倒是天水、安定两县的百姓,已经开始咳血,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我告诉你,这药材是要运往西北救灾的,一粒都不能留!你若是识相,就赶紧让开,否则——”
秦斩说着,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眼中的寒意让周德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德发知道秦斩的厉害,当年他在咸阳街头斩杀乱匪的事,传遍了大秦。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怕了,挥了挥手,让家丁们退到一边:“既然秦先生这么说,那我就不为难了。只是……还望秦先生日后多关照泾阳县的百姓。”
秦斩没再理他,转身对赵虎道:“继续赶路,务必在今天傍晚前抵达天水分馆。”
赵虎应了一声,立刻指挥护卫们赶着骆驼队出发。秦斩则留在后面,冷冷地看了周德发一眼:“周老爷,好好管好你的人,若是再敢拦救灾的物资,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翻身上马,追着骆驼队而去。
傍晚时分,第一批药材终于顺利抵达天水分馆。当李默看到骆驼队载着满满当当的药材出现在馆外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立刻组织弟子们将药材卸下,按照素问的药方,连夜熬药,分发给等候在救治棚外的百姓。
昏暗的油灯下,老人们捧着温热的药碗,一口一口地喝着,干裂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孩子们不再咳嗽,靠在母亲怀里安静地睡着了。秦斩站在救治棚外,看着这一幕,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消散了几分。
没过多久,荆州分馆的药材也陆续运到了。随着药材的充足,西北两县的燥症得到了有效控制,再也没有出现新的病例。秦斩又让人从总馆调来了粮食,分给受灾的百姓,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半个月后,西北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雨水滋润了干裂的土地,也浇灭了人们心中的焦虑。秦斩站在天水分馆的院子里,看着雨中忙碌的弟子们,又看了看身边捧着扁鹊手记的素问,轻声道:“这次应急体系能顺利运转,多亏了我们之前的准备。以后,我们还要把这个体系完善得更好,不管再遇到什么天灾,都能及时救治百姓。”
素问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是啊,扁鹊先生的遗志,就是让天下人都能看得起病、治得好病。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完成他未竟的心愿。”
雨渐渐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秦斩望着彩虹,仿佛看到了大秦医道的未来——济世医馆的分馆遍布各地,医术学堂培养出更多的医者,应急体系守护着百姓的健康,而他和素问,会一直走在这条路上,直到把扁鹊的遗志,变成大秦大地上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