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苦笑着摇摇头,并指咬破中指,将一滴心头血点在魑魅眉心。那庞然大物渐渐收缩扭曲,终于变回了贾真人的模样。
重伤的贾真人蜷缩着咳血,嘴角不断溢出猩红。
"道兄,天命难违,何必揪着陈年旧事不放?"四目道长语气里带着怜悯。
贾真人狞笑:"夺人造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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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此恨难消!"
"天意如此,那处龙穴本就与你无缘。"四目道长长叹,"你害得任府二十载家宅不宁,险些绝嗣。冤冤相报何时了?"
贾真人重重咳嗽着,终于闭目点头。
见对方服软,四目道长转身对任振兴拱手:"任老爷,饶他一命吧。如今他修为尽废,与常人无异了。"
任振兴左右为难,目光在女儿和倒地众人之间游移,终是叹气:"就当给晓萱行善积德了。"
就在四目道长转身时,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任晓萱尖叫:"当心!"
变故来得太快。直到任振兴撕心裂肺喊出"晓萱!",众人才看清——任晓萱正软绵绵地倒在江天南臂弯里。江天南难以置信地低头,三点一四、王铁柱和蓝大勇全都呆若木鸡。
任振兴踉跄扑到女儿身边,双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汩汩流血的脊背,声音发颤:"丫头,你怎么。。。。。。"
"爹爹,我好想睡。。。。。。"任晓萱气若游丝地枕着江天南肩膀。
"别睡!千万不能闭眼!"任振兴慌乱得语无伦次。
江天南喉头滚动,眼中黑瞳骤然化作赤红。随着一声震彻云霄的怒吼,磅礴威压竟将蓝大勇生生按倒在地。
九十
郑叔愕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这多日相处、一直想收入门下的关山月,竟是赤瞳尸王。
关山月指尖轻梳着苏青丝的长发,低语道:"痴儿。"话音未落,两枚森白獠牙已抵上少女雪白的颈窝。
利齿将破未破之际,楚云转身暴喝:"想走?"劲风掠处,那放暗箭的茅道人已被踹翻在地。铁鹰立即带兵合围,十几支枪管将道人钉死在地。确认控制局面后,铁鹰疾步赶到关山月身前单膝跪地:"尊上,属下失职。"
收起獠牙的尸王横抱着绯衣少女,目光扫过铁鹰不发一语,径自踏入沈宅大厅。众人屏息退让,望着他拾级而上的背影大气不敢出。
铁鹰额角沁汗时,楚云按着他肩头低声道:"未必是坏事。"廊下的阿宁望着主宅方向轻笑:"大人总犹豫不决,现下倒能放手去爱了。"铁鹰听得糊涂,但见未被追究便松了口气。
"报告!人没气儿了!"士兵突然惊呼。铁鹰探过茅道人鼻息,暴怒踩碎其胸膛:"想解脱?"右手蓝光暴涨,硬生生将一道幽魂扯出封入陶罐。
突然空气扭曲,黑洞中迈出四名哭丧棒悬腰的黑白使者。众人惊惶后退时——
二楼寝居内,关山月为昏睡的沈雪掖好锦被,指尖拂过她散乱的额发。"何苦替我挡劫。"尸王在门框布下血色结界,"待朝阳升起。。。"话音戛然而止。
庭院地面渗出黑雾,四名无常使者踏碎月光而来。关山月反手合门,阶梯在他脚下凝结成霜。
一行人径直朝着玄真道人走去,发出古怪的呼喝后挥舞哭丧棒,见无反应,目光随即被司徒南手中的陶罐吸引。
一名阴司使者走上前对司徒南发出怪异声响。司徒南皱眉不悦地望向身旁的洛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