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了,临走前硬是把那沓钱塞进杨夜手里。他追到门口想退还,却见母子俩已经跑出老远,只好苦笑着摇头。
"看来我们的收费表得更新了。"他转向苏雨柔,"光脉诊疗该定价多少?"
苏雨柔正用晶化手指给听诊器消毒,闻言轻笑:"一包白糖糕就行。"她指向柜台上的油纸包,"李婶偷偷放的。"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正好,穿堂风拂过窗台上的星尘花,吹散一缕淡银色的花粉。
后院突然传来窸窣声。杨夜警觉地转头,三色视野穿透墙壁——有个娇小身影正蹲在梨树新抽的枝条上,异色双瞳在阴影中一闪而过。
"丫丫?"他低声问。
身影倏忽消失,只有一片星尘花瓣缓缓飘落。但杨夜分明听到风中传来小女孩的咯咯笑声,还有星灵少女那特有的清冷余音:"。。。南极。。。花开。。。"
苏雨柔的光脉似乎也感应到什么,自动指向北方:"她来检查我们的功课呢。"
正午时分,诊所迎来了更多闻讯而来的村民。有老寒腿的张大伯,有产后抑郁的王家媳妇,甚至还有隔壁村慕名而来的疑难病例。杨夜和苏雨柔一个负责诊断,一个专注治疗,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神奇的是后院那株"神树"——林小满留下的枝条一夜之间长成两人高,此时正根据候诊患者的病情,结出不同形状的果实。胃病的李老头分到个葫芦形的,咬一口就止住了多年的烧心;而风湿痛的周婆婆得到的果实布满尖刺,榨汁外敷后关节竟不再酸痛。
"这树成精了吧?"张大伯啃着分到的梨形果实,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弯曲多年的手指渐渐伸直。
杨夜笑而不答。当最后一个病人满意离去,夕阳已经西沉。他疲惫地瘫在摇椅上,听着厨房里苏雨柔做饭的声响,恍惚间觉得这半年的冒险像场大梦。
直到胸口胎记突然微微发热,三色能量自动流向双眼。视野变换间,他看到无数细小的能量丝从治愈过的病人身上回流,在诊所上空交织成网,而每根丝线末端都连着一粒微光,正缓缓注入后院的星尘花圃。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治愈产生的希望能量。。。正在滋养星尘花。"
苏雨柔端着两碗阳春面出来,光脉在暮色中如呼吸般明灭:"阿竹来信了。"她掏出一片翠绿的树叶,"说是西双版纳发现了类似林小满的植物化人类。"
杨夜接过树叶,触到的瞬间就听到阿竹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老杨!猜猜我们发现什么了?一整片会跳舞的树!林小满这混蛋居然跟它们对唱山歌!"
笑声未落,窗台上的星尘花突然集体转向北方,花瓣完全舒展,散发出梦幻般的银蓝色光芒。与此同时,苏雨柔的晶化右手自动指向同一个方向,内部金色脉络组成一个清晰的坐标。
"看来。。。"杨夜搅动着面条,"我们的假期要提前结束了。"
苏雨柔的光脉与星尘花共鸣,在两人之间架起一道微妙的能量桥梁:"南极的极光季要到了。"她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听说那里的星尘花。。。会随着极光起舞。"
夜风拂过诊所门廊的风铃,叮咚声传得很远很远。而在肉眼看不见的维度里,无数星尘正从世界各地向北极汇聚,组成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