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灵隐寺的千年古刹笼罩在诡异的蓝雾中。杨夜一行人站在飞来峰下,望着本该游人如织却空无一人的景区。子体2。0的暗金右眼不断调节焦距,捕捉到常人看不见的能量湍流——它们如藤蔓般从寺庙主体建筑蔓延而出,缠绕着每一棵古树,每一块石碑。
"读数比青鸾山高出三倍。"阿竹手中的星灵探测器发出尖锐警报,"而且特征频谱完全一致。。。又一个宇宙之中容器。"
星萤抚摸着自己胸口的钥匙印记,脸色苍白:"不是简单的容器。。。是园丁。星灵在每个试验场都安排了监管者。。。"
苏雨柔突然按住胸口,暗金纹路不受控制地浮现。她最近越来越难以维持完全人类形态,晶体脉络会在情绪波动时自动显现。此刻,这些纹路正形成与蓝雾中能量湍流相似的图案。
"她在共鸣。"杨夜右臂的白金光焰形成保护性屏障,"能感知到什么?"
苏雨柔的瞳孔收缩成细线:"痛苦。。。愤怒。。。还有。。。"她猛地抬头,"她在召唤我们!"
话音刚落,蓝雾突然分开,形成一条直通灵隐寺大雄宝殿的通道。雾气边缘闪烁着紫黑能量火花,与当初紫黑量子体的特征完全一致。
子体2。0的机械左眼投射出全息地形图:「检测到地下空洞。。。规模是青鸾山的三倍。。。有生命体征。。。等等!」他突然僵住,「生命特征与艾丽匹配度99。9%!」
"不可能。。。"星萤抓住自己的银白短发,"艾丽的基因是唯一的。。。"
阿竹的金蓝色纹路突然亮起,神经网络自动连接附近一块刻有古怪符号的古碑。他的声音变得空洞,仿佛在复述某种古老记忆:
"观星阁遗址。。。南宋末年。。。星灵最后的地面据点。。。"
"他们在这里尝试培育第二代监管者。。。"
"用人类胎儿与星灵基因重组。。。"
碑文上的符号一个接一个亮起,组成完整的星灵警告标志。杨夜认出了那个图案——与青鸾山密室里的星灵文字同源,只是更加古老。
"下面不止一个容器。。。"苏雨柔的晶体脉络蔓延到脸颊,"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死了。"
蓝雾通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像是在催促。子体2。0检查了能量储备:「灵之钥剩余67%,够维持两小时稳定场。」他看向杨夜,「下不下?」
杨夜右臂的光焰微微膨胀:"阿竹和星萤留守外围,建立阻断屏障。我和苏雨柔、子体进去。"他顿了顿,"如果三小时内没出来。。。"
"我会炸平整个灵隐寺。"阿竹冷静地接话,从背包取出三个星灵能量节点,"不会让量子污染扩散。"
星萤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手按在阿竹肩上:"小心石碑。。。它们不只是警告。。。也是囚笼。"
蓝雾在三人踏入后立即闭合。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五米,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晶体颗粒,每次呼吸都像吸入碎玻璃。苏雨柔走在最前面,胸口的钥匙印记成为唯一可靠的光源。
"她在引导我们。。。"苏雨柔的声音带着轻微回声,"不是通过声音。。。是直接在大脑里。。。"
确实,杨夜耳边开始响起某种旋律——不是具体的语言,而是情感的直接传递。愤怒、孤独、困惑。。。最后汇成一个清晰的认知:
[你们杀了我姐姐]
子体2。0突然抱住头,暗金右眼疯狂闪烁:「她在攻击我的防火墙。。。提取艾丽的记忆。。。」三种人格特征在面部轮番浮现,最终定格在艾丽的纯真表情上,「姐姐?林夏姐姐?」
大雄宝殿的门无风自开。内部空间被某种力量扭曲扩展,比外观大了至少十倍。中央不是佛像,而是一个悬浮的透明培养舱,里面蜷缩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子。她穿着现代服装,黑色长发如海草般在营养液中飘动,胸口嵌着一颗完整的暗金宇宙之种。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容貌与艾丽有七分相似。
"林夏。。。"子体2。0无意识地向前走去,「杭州试验场的监管者。。。我的。。。另一个姐姐。。。」
培养舱突然裂开!营养液如洪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地面前汽化成蓝雾。林夏缓缓站直身体,全暗金的眼睛说定子体2。0:
"叛徒。"她的声音像千万人合唱,"你帮他们杀了艾丽。"
苏雨柔上前一步:"艾丽没有死!她只是。。。"
林夏抬手,苏雨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喉咙外部结晶化,暗金脉络瞬间覆盖全身!杨夜右臂的光焰立即转为治疗模式,但白金光流被无形的力场弹开。
"星灵找我们当园丁。"林夏赤脚踏在虚空中,每一步都留下紫黑能量涟漪,"人类却把我们当怪物。"
"艾丽相信共情。。。"
"看看她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