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贵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由三人抢答。
云正:“……”
【一个马夫而已,要不要考的这么专业?老子又不是来考公的。】
【牛马岗位而已,就不能随便糊弄一下吗?】
两位马夫对答如流,年长一些的马夫还将黑马的病症都瞧出来了。
“至于这匹黑马……齿龈发白,舌苔厚重,怕是吃了霉变的草料。”
“这匹枣红马是漠西汗血与本地良驹的混种,最爱掺了蜂蜜的苜蓿草。”
“那匹白马出自北境雪原,耐力极佳,日行八百里不在话下。”
“……”
沈富贵连连点头,对此非常满意。
随即,三人看向云正。
云正:“……”
“老先生?”沈富贵轻松唤了一声。
年轻的马夫不由嘲讽道:“不会是哗众取宠,实则根本没做过马夫吧。”
沈富贵眉头微蹙,指尖在袖中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他此时对云正的能力也开始有所怀疑。
这不会又是个骗子吧?
作为这附近十里八乡的知名富绅,沈富贵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没少遇到骗子。
云正摇头道:“老夫对马夫之道,另有一番见解。”
沈富贵眼中重新燃起兴味,抬手止住欲要插话的马夫:“哦?愿闻其详。”
云正负手踱步到黑马身旁,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马鬃。
那匹原本焦躁的黑马竟渐渐安静下来,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此举顿时让三人刮目相看。
“马夫无非做好两点,养马驭马,仅此而已,沈员外以为如何?”
沈富贵点头道:“不错!”
“我不需要知道它爱吃什么?
我觉得什么对它好,它就该吃什么。”
云正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把青草,在两名马夫惊愕的目光中,径直递到枣红马嘴边。
那匹向来只吃蜜饯苜蓿的烈马,竟低头嗅了嗅,随即大口咀嚼起来,鬃毛在夕阳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沈富贵都惊呆了,这些年他从未见过此马碰过半根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