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朝廷的神经。
动了那条封锁十五年的禁脉。
——姒族。
而她也明白,苏浅浅从此不再只是“苏浅浅”,她将被迫面对一个更复杂的身份。
姒浅。
姒族遗脉。
她还想起一个人。
一个至今下落不明的身影:苏沐之。
苏浅浅之父,原为监察院左司主官,十五年前夜出郡府失踪,唯一遗物是一卷封存玉符的锦囊。
那锦囊如今,正在她手边,安安静静地放着。
她轻抚其上,忽然意识到:这也许,不只是父爱留物,更可能是一枚未爆的引信。
她轻轻合上信封,抬眼对帐外道:
“让苏浅浅来见我。”
“是。”亲卫应声离开。
夜已将过半。
宁凡仍未回营,而苏浅浅则缓步进入叶流苏的医帐。
两人对坐,炉火静燃,空气里只有针灸药草的清香。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叶流苏忽问。
苏浅浅一愣,缓缓点头。
“她很静,不说话。眼神也冷。我小时候一直怕她。”
“后来呢?”
“后来,她在一次秋狩途中落水……死了。”
她低声道:“尸骨没找到。我父亲为她守丧三年,后再未娶。”
叶流苏点点头,伸手打开旁边一个木匣,取出一卷羊皮信函,递过去。
“看这个。”
苏浅浅展开,一眼扫过前几行,手便抖了一下。
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言,字迹工整,却透出极强的压抑与警醒:
“浅儿若见此函,便是姒族重现之日……”
“你当知:你母非苏氏,而是姒族余女——姒瑶。”
“此身托庇苏家,非负恩,实为避祸……”
“你之生,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血债,而是为了在焰火未起之前,撑住人心。”
苏浅浅攥紧纸页,整个人僵坐半晌。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给我看?”
“因为碑断了。”叶流苏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