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余莺儿捧着手炉一路跑来东配殿,着急忙慌还差点摔了一脚。
十一月下旬的京城不算很冷,但因前些日子还是下了一场小雪,那场雪不算大,还没有到地上便化成水了,从那场雪之后,京城的天气就越来越冷。
余莺儿仍旧是将婢女花穗支开,让其在门外候着,不许进来打扰她。
杏儿此刻正找西配殿的花穗,瞧见对方站在东配殿的门口,便立马上前套话。
“陵容,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宝鹃真的是皇后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余莺儿怕隔墙有耳,便把最后一句话在脑海里同安陵容说。
她这些天因为天冷便缩在被窝里,不想动弹,反正她能随时随地与陵容在脑海里聊天。
她听到陵容说起宝鹃这一事情时,便立马起床跑来东配殿想与陵容聊这些。
‘是真的,杏儿瞧见了那宝鹃与景仁宫的剪秋一同在假山说话。
这一个月以来,宝鹃并没有出过延禧宫,前些日子我放她进殿内,她就偷溜出去与景仁宫的人见面。
更何况那些玉台金盏非常珍贵,寻常嫔妃都得不上一盆,而我这却有五六盆。
这那么大手笔,无非也就那几个,所以宝鹃大概率是皇后安排的。’
安陵容捧着手炉也在脑海里回复余莺儿,虽然她知道宝鹃是皇后的人,但她到也没有想到一个妥善的法子。
“那该怎么办,是直接让她退回到内务府,还是有其他的法子。”
余莺儿不知怎么就突然怕冷,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于是将自己裹成粽子一般。
‘我现在也纠结,怕退回去还会出现第二个,皇后哪能塞一个宝鹃肯定还会塞第二个宝鹃。
我刚刚去库房查看入宫时各宫送来的赏赐,发现了华妃娘娘等人送来的赏赐没有问题。
可景仁宫送来的那些赏赐大部分都沾染了麝香,还有些散发极淡的香味,我无论怎么闻都闻不出来。’
安陵容对香味十分敏感,在制香方面有巨大的天赋,更何况香药不分家,她也因此略懂一点药理。
所以她在第一次侍寝闻到那玉台金盏味时,就脸色大变,立马让杏儿挪走。
所以她十分肯定皇后肯定懂药理或者香料,要不然不会使用这些手段。
‘麝香?皇后她?’
余莺儿听到安陵容说的话时,脸色也大变,她前面以为皇后安插宝鹃这一件事已经够让她惊讶。
如今得知皇后送赏赐有麝香的味道,差点将脑海里的话说出口。
毕竟她之前以为皇后是个好人,结果没有想到皇后的心竟然是黑的。
“没错。”
安陵容用肯定的语气说完之后,便坚定朝着对面的余莺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