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却让孟贤礼瞬间红了眼眶。
“安安,”他嗓音发哑,“他们手心里都有小涡,一边一个。”
江见安弯了弯唇角,把女儿往怀里又拢了拢,这才空出一只手,去碰儿子的指尖:“男孩力气大些,握得比小宝紧。”
孟贤礼瞧着这一幕,忍不住抹泪,“你说,我们该给这两个乖孩子起什么名?”
“大的叫知夏,小的叫知秋。”江见安答得干脆,“一个随母姓江,一个随父姓孟,出生证上已经写好。”
话音落下,江见安又笑弯了眼睛,“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孩子都已经出生了,而且我们母子都平安,不要哭,好不好?这明明是喜事。”
“我就是……”
孟贤礼点点头,没再说话,只伸手替孩子们掖了掖襁褓角,动作笨拙却轻柔。
江见安抬眼,看了看孟贤礼,不再多言,目光落在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缕阳光上。
她轻声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身旁的男人听:“贤礼,我饿了。”
“妈带的红枣小米粥在保温桶里,我去盛。”
孟贤礼立刻直起身,走起路来都带风。
等他回来了,又火速把孩子转移到小孩的病床上,给江见安搭好吃饭的小桌板,靠在床边陪着江见安用餐。
吃了点东西,江见安说话也更有力气。
“贤礼。”
江见安唤了一声孟贤礼,示意孟贤礼靠过来。
她侧了侧头,把脸颊贴在孟贤礼肩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刚才做了一个很短很短的梦。”
“梦见什么?”
“梦见……上辈子我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病房里,耳边只有仪器声。”她顿了顿,伸手去碰男人的指尖,“现在,有你在,有他们在,我才觉得真实。”
孟贤礼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那道因输液而微微发青的血管。
窗外,秋阳正好,桂花香气随风飘进来,落在两个小小的襁褓上,也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
“不用担心,往后有我,也有孩子们陪着你,你不会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孟贤礼握着她的掌心,又低声说着。
低沉的嗓音落在江见安耳里,令人安心地闭上双眼。
小床上的两个孩子突然咿呀两句,知夏更是忽然蠕动了一下,小嘴发出细碎的吮吸声。
江见安低头,目光柔软:“半小时到了,该喂奶了。”
孟贤礼起身,把知秋轻轻放到她臂弯,又替她把病号服衣襟解开,转身去拉帘子。
他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背对着江见安,不去看她。
等孩子吃上了,江见安才发现孟贤礼这个小动作,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脸皮薄,肯定不想让我看见。我这样也可以帮你看着,不让外面的人突然闯进来。”
孟贤礼站的笔直,愣是一下都没有回过神。
江见安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住,笑的身子发颤,孩子都的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