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故意伤害孕妇,可能构成故意杀人未遂。”协警低声朝同事说,“我已经和刚刚看到的人聊过了。现在怎么处理?是都带回警局做笔录吗?”
刘玉瑶脸色瞬间灰败,指甲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踏板。
“我不是……”她嗓音嘶哑,却再也编不下去。
孟贤礼没再看她,只蹲下身,把江见安的裤脚重新放下,声音低而稳:“救护车快到了,警察通知,我们得先去医院处理。等处理好了,剩下的事我们会配合的。”
江见安点点头,却在他起身时,忽然抓住他的手指,极轻地晃了晃。
夜色沉下来,岗亭的蓝红警灯交替闪烁。
刘玉瑶被人带上警车的前一刻,忽然回头,隔着人群冲江见安喊了一句:“你们就是故意害我!知不知道我爸是谁?孟贤礼,你得罪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车门“砰”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未出口的嘶喊。
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
孟贤礼把江见安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踩过地上被碾烂的橘子,汁水溅在鞋边。
“贤礼,不会有事吗?听她的语气,她家里好像背景很厉害。”
“安安,”孟贤礼低头,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声音低哑却稳,“京州再大的官,也大不过国法。”
他抱着她跨上救护车,车门合拢,隔绝了外头看热闹的人群。
车厢里灯光冷白,护士给江见安绑上胎心监护带,一边测血压一边安慰:“宝宝心跳很稳,您放松。”
江见安却攥着孟贤礼的衬衣,指节发白:“她刚才说‘我爸’……我听过这个名字,刘仲甫,对吗?前几年从部里退二线,可门生还在政法口。”
孟贤礼用掌心包住她冰凉的手背,没否认。
江见安望着他,眼眶发红,“那到时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孟贤礼俯身吻了吻江见安汗湿的鬓角,依旧没有正面回答,笑着道:“你就先放心吧。”
救护车拐进医院急诊通道,车灯扫过门口,那里已经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因为胎像稳定,江见安腿上的伤口也只是看着吓人,很快就都处理好了。
孟贤礼和江见安也被带到警察局,对刚刚的事做口供。
才靠近警察局门口,他们就看见了刘仲甫。刘仲甫恰好从车上下来,和他们擦肩而过。
“刚刚那就是刘仲甫,估计就是来处理刘玉瑶的事。”
孟贤礼揽住江见安的肩膀,细声细语解释着,还让江见安不要害怕。
有刘仲甫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出面,刘玉瑶又不是犯了多严重的事,很快就被捞出来了。
江见安是孕妇,警局就让她先回去,留下孟贤礼把事处理好。
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刘玉瑶的妆容都变得脏兮兮,白裙也沾染上灰尘,多了几分憔悴狼狈。
“爸,你总算来了!你必须给我讨回公道!”
刘玉瑶出来后正好撞上江见安等人,拉着刘仲甫的手臂就撒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