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楠叩了叩木门,村长家的人都抬头看过来。
今日白楚楠的衣服比平日里穿的那身衣服还正式一些,层层叠叠三重白衣,衣服上银线绣着的凤凰熠熠生辉。
双手戴着银制护腕,腰间系着的银铃一步一响,齐腰的长发编成一股股的小辫,辫子点缀着一颗颗珍珠,单耳挂着一只有些夸张的银制耳环,耳环上坠下珍珠流苏。
再加上白楚楠长得算是修眉俊眼,芝兰玉树,当真精彩极了。
曾经白族子弟的精彩,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两分了。那个一度已经消失了的世家,再次出现。
“楠楠啊……”村长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王麻子养的那个孤儿:“你来有什么事啊?”
白楚楠递上自己手里的请柬:“……我老师今晚要办一场小宴,想请您今晚六点前,携家小赴宴,您看有时间吗?”
村长一边指挥儿子赵家明去接请柬,一边客气道:“边医生要见我,派个人,传个话我就过去了,哪用得着你来跑这一趟?
进来喝口水吧?
唉,昨天家里进了黄鼠狼,附近的几家养的牲畜都被偷了。
民兵营那时候刚好巡逻到村南去,那些畜生像是踩好了点儿一样。
要不是有子轩、子涵、一凡和诗雨他们,大人都有危险。
我们正收拾呢,家里乱糟糟的,让你见笑了。”
白楚楠微微低头,摸了摸腰间银铃下的玉珠,附和了几句,道:“我还要去庄明哥家送请柬,就先走了。”
等白楚楠的身影走远了,李玲玲又忍不住掐了一把赵家明的腰,随即朝村长幽怨的说道:“当初要是爹您能让边医生收下子轩,现在享福的就是子轩了。
你看王楠那一身儿,身上的银子至少好几斤,还有那些珍珠,那可不是人工养殖的,是真正的珍珠。”
“给边家做衣裳的李裁缝说,他们身上那料子,太平的时候卖几十万一匹。边家一下就买了几十匹,都用来给他家的人做衣服了。
那些料子,我摸都没摸过,更别说穿了。”
李玲玲怨气深重:“你说王楠和玉书就算了,好歹是咱们山桃村的人。
他们家的另外几个算怎么回事?都是外来的。
姓徐的那个女人年纪都多大了?边医生还收下她!
那女人还带了个拖油瓶!
她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我看边医生就是没把我们这些乡亲当回事……”
“好了,妈!”
背着弓箭从外面回来的赵子轩将一头黄鼠狼扔到他妈脚下,皱眉道:“您能不能稍微少抱怨两句?
您是不是忘了我读的是谁办的书院?学的是谁教的本事了?
单就书院名额,我已经是别人羡慕不来的了。院长家的那些师叔师姑们必定有他们的机缘,院长才收下他们的。
您就当为我着想,少说两句吧。
我正得玉书老师看重,准备教我引雷之法呢。您这些话传到院长耳朵里,我还学什么学?”
村长的浑浊的眼睛看向孙子,声音颤巍巍道:“是……是晴天能招来旱雷,劈死十来个人的那招?
玉书真的肯教你?”
赵子轩点头:“玉书老师说我天赋还不错,准备教我和屠娇娇。
但我妈这张嘴,要是真把人得罪了,人家教不教就不一定了。”
引雷之法又不在山桃书院的教学范围之内,是玉书老师的绝技,她教谁,不教谁,都由她自己说了算,别人没资格管。
李玲玲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立即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妈错了,妈不该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