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向西需要突破多重山口,诸如折多山,怒江山等,难度很大,更别说还有青藏高原横亘在那里了。
另外一方面,夺得两条大河,已经让云州和巴蜀可以彻底连起来了,今后不会再被云贵高原所阻,也不会再被吐蕃所扰,绕道大渡河或泸水便可往来。
他接下来还会派人开辟数条通道出来,既便于行军,也便于百姓行走。
这种打法无疑让玉赞西布很难受。
他站在金沙江畔,极目眺望东方的泸水和大渡河,别说根本不可能看到,它们在他心中也变得异常模糊起来。
众多部族首领恼羞成怒道:“赞普,那赵安欺人太甚,先夺河湟谷地,如今又抢走了咱们那么多疆土,咱们得尽起大军,报仇雪恨啊!”
见他们无能狂吠,玉赞西布冷冷地觑了一眼道:“你们谁愿为先锋?”
“……”
刹那间,所有部族首领都闭上了嘴。
换作以前,他们也许敢。
但是现在,那家伙可是强闯了三峡天险,连吞南诏和巴蜀。
他们真担心吃了败仗后,吐蕃也易主了。
而且这段时间吐蕃折损兵马太多,实在不宜再和赵安大战了……
成都。
萧昌被扒了龙袍,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蜷缩在寝宫里瑟瑟发抖。
他蓬头垢面,中衣之上还溅满了血渍。
血屠卫带着投降的诸军围城之后,一直都没有攻打。
赵安也迟迟未来。
他这段时间简直度日如年,无比煎熬。
直到听说赵安跑去打吐蕃了,他顿时有种连死都要排队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啊!
而随着捷报传来,城中百姓人心思变。
守军发生哗变,将他和百官困于宫中,并请血屠卫入城。
不过血屠卫也是一点儿都不急,只是让他们好生维护城中治安,根本就没有进城。
在收到萧宁的书信后,他更是绝望。
因为信封中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空无一字。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本来他以为不过是等死罢了,谁曾想皇后窦氏发疯,竟亲手毒杀了太子,说是要带着他一起给窦贯陪葬。
太子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他盛怒之下,将窦氏给剁成了肉泥,然后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但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让赵安和萧宁付出代价,所以最终并未自刎,一直生不如死地苦撑到现在。
“滚起来!”
恍惚间,他听到寝宫外一阵躁动,紧接着便有一众将军闯进来,把他给拖了出去。
“赵安是不是终于来成都了?”
隐隐猜到这种可能后,萧昌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