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盟。"她简单地说,"从此雪狼族与盖延同生共死。"
盖延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掌心也划了一刀,与白霜两掌相握。鲜血交融,滴在冰面上,竟瞬间凝结成一朵小小的红莲形状。
周围的雪狼族人集体跪倒,吟诵声再起。马武和其他汉军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却大受震撼。
"现在,"白霜站起身,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峰,"让我们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第三天黄昏,马鬃山城堡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盖延趴在一处冰丘上,眯眼望向远处的黑色轮廓。那不是普通石头或木材建造的城堡——整座建筑由某种深色冰晶砌成,在夕阳下泛着血一般的暗红。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那里散发出的刺骨寒意。
"黑冰。"白霜在他身旁低语,声音紧绷,"只有极北之地的深渊才能找到这种材料。它能吸收活人的热量,慢慢把人冻成冰雕。"
马武搓了搓手臂:"难怪叫恶魔巢穴。这鬼地方怎么打?正面强攻就是送死。"
盖延仔细观察城堡布局。它建在一处孤峰上,三面绝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冰阶通往正门。城墙上隐约可见巡逻的守卫,全都穿着厚重的毛皮盔甲,面部隐藏在狰狞的金属面具下。
"有别的入口吗?"盖延问。
白霜指向城堡底部:"雪狼族传说中提到一条密道,用来在围城时运送补给。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不知道是否还存在。"
入夜后,小队开始行动。盖延挑选了二十名精锐,与白霜和五名雪狼战士组成突击队。马武带领其余人在外接应。冰牙不知何时消失了,白霜说它"去做狼该做的事"。
他们绕到山峰背面,这里几乎是垂直的冰壁。白霜从行囊中取出几个带爪钩的绳索,雪狼战士娴熟地将其甩上高处。爪钩抓住冰檐,众人开始无声攀登。
盖延爬升时,注意到冰壁中有些奇怪的阴影——像是被冻结的人形,表情扭曲痛苦。越往上,这样的"冰封雕像"越多。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其中一个转动眼珠看向他,但眨眼间又恢复静止。
"别看。"前面的白霜头也不回地警告,"那是黑冰的诅咒。"
爬到三分之二高度时,领头的雪狼战士突然停下。他指向一处几乎被冰层覆盖的凹槽——那就是密道入口,如今只剩一条缝隙。
"需要融冰。"战士低声道。
白霜摇头:"用火会惊动守卫。"她将手掌贴在冰面上,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她的指尖开始泛出微弱的蓝光,冰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裂纹。
盖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白霜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显然耗费很大精力。终于,一块冰"啪"地裂开,露出足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密道内部漆黑狭窄,弥漫着陈腐的血腥味。墙壁上布满抓痕,有些还很新鲜。白霜点燃一支特制的蓝色火炬,光线虽弱却足以照亮前路。
"跟紧我,"她警告道,"这里面有机关。"
他们像一串沉默的影子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几次白霜突然举手示意停下,指出几乎不可见的地板陷阱或墙缝中的毒针发射装置。盖延不禁好奇,她为何对这座城堡如此熟悉。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越来越冷。终于,他们来到一扇锈蚀的铁门前。门缝中透出诡异的绿光,还有低沉的呢喃声。
白霜示意众人噤声,将耳朵贴在门上。突然,她身体一僵,眼中闪过惊骇。
"怎么了?"盖延用口型问。
白霜退后一步,脸色惨白:"他们在举行仪式。。。就在今晚!"
盖延小心地从门缝窥视。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中央有一座黑冰祭坛。十几个戴面具的祭司围成一圈,吟诵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祭坛上躺着五个被捆绑的人——从装束看是山民,可能来自附近的部落。
最令人不安的是祭坛上方悬浮的那块石头——拳头大小,通体漆黑,但内部有暗红色的光脉动,像一颗腐烂的心脏。它被七条锁链固定,每条锁链都连接到一个祭司的手腕。